星期三, 12月 31, 2008

女洗手間求助鐘

  一踏進本部大樓,有如回到上世紀七十年代,寬敞的木門,高大的鐵窗,階磚地板,以為到了九龍醫院。轉入走廊,燈光黯淡,可能是假期關係,沒有幾個人經 過。沿樓梯步下一層,在轉左轉右的疑惑中,被一個懸掛於牆上的燈箱所吸引,上面寫著「女洗手間求助鐘」,燈箱旁更附加了紅色閃燈。

  男女洗手間設在樓梯旁,地點不算隱蔽,但當看見「女洗手間求助鐘」這個燈箱後,立刻覺得此處有點陰森,究竟在洗手間內會遇到甚麼事情?
  行至中庭,這裏比較開揚光猛,旁邊也有洗手間,男女各一邊,女洗手間門頂依然有「女洗手間求助鐘」燈箱設置。一時想不通為何,於是從旁觀察。女洗手間 是有兩扇大窗,可以向天井打開,如果從天井向內望,能見洗手間內洗手盤位置,至於廂格是獨立式的,不可能看得見內裏情況。如果有人從外偷窺,求助鐘根本無 所用,為探究原因,鄉下婆入內察看,得知紅色按掣設在廁格之內。

  為何獨是女洗手間設有求助鐘,這問題一定要問問港大校友Gaelgaelman,看他能否解答。在他未給答案之前,我們只能猜。如果在洗手間內撞鬼,還是快點離開為上策,按不按求助鐘都一樣。需要按動求助鐘求助,一定是在洗手間內遇見「人」,一個不懷好意有所企圖的「人」。一所高等學府,平常多不會有外人進出,能夠熟悉環境又想幹著壞事的,應該是衣冠禽獸吧!當每所女洗手間都設置了這個「女洗手間求助鐘」,莫非內裏真的是衣冠禽獸多?
  多不是人不重要,是不是我們都視而不見?

星期二, 12月 30, 2008

「冷氣開放 員工在內」

  在香港大學本部大樓對面的音樂系大樓,沿旁邊的斜路而下,有幾間小屋,看似是工作間,又似雜物房,由於大門緊閉,也不便探究。屋與屋之間有狹窄通道,環境幽靜,如果不是在馬路旁,間中傳來重量車輛如巴士的聲音,這裏不止是幽靜,而是過於寂靜。
  經過一間紅磚屋,屋內亮著光管,門外掛有一告示牌,上面寫著「冷氣開放 員工在內」,這究竟是甚麼意思和為何會掛這樣字樣的告示牌?這會不會又是社會的錯?
  從告示牌上的掛繩扭轉形狀得知,這告示牌背後應該還有兩句文字,因為在人家地方,不能隨便翻看,所以不得而知,這個可以暫時不理。但是單從「冷氣開放 員工在內」這兩行字想像,應該是寫給管理層看的,原因是想指出有員工在內正在工作,所以冷氣開放。既然正在工作,開開冷氣又有甚麼問題?
  一間近乎密閉的小屋,員工工作時當然要冷氣開放,冷氣開放,當然員工在內了。但為何又會如此畫蛇添足,出一個告示牌,寫著「冷氣開放 員工在內」?
  這原因一定是在某年某日,管理層剛巧到來,入到工作間,工作間內空無一人,冷氣竟然開動,於是立刻出一通告,工作間要有員工在時,才可以冷氣開放。
  正因為一間密閉的工作間,工作時不能打開門工作,也不能裝閉路電視監視屋內情況讓屋外的人得知,員工要證明自己在屋內工作,而又要冷氣開放,於是想出一個辦法,就是製造一張告示牌,方便告訴巡查的管理層,「冷氣開放 員工在內」,開冷氣不是沒有原因的,原因正是有員工在內。
  究竟是冷氣開放,員工才會在內?還是員工在內,冷氣才會開放?同樣可以冷氣不開放,員工在內;員工不在,冷氣一樣開放。從一個告示牌看社會,一切都是按本子辦事,沒有半點轉彎的餘地。

星期一, 12月 29, 2008

半日遊

  原本趁幾天假期,計劃到後山(玉桂山)探險。一座充滿神秘、內藏寶藏的小山丘,開始時要沿著鐵絲網邊摸索而上,中間又有一小段路需要攀爬,崎嶇多石,上山還可應付,下山則困難得多,鄉下婆多少有點抗拒,所以雖然近在咫尺,曾想過再次登上,卻始終未能成行。雖是如此,1月又有幾天假期,待至天色明朗、藍天白雲,一個明媚的冬日早上,帶齊裝備,站在鴨舌的盡頭,攝下浪濤拍岸的幽雅景致。
  每次提出,都會有一個後備選擇,也想完成上次未完的行程,就是由東涌炮台行至大澳,跟著欣賞黃昏日落美景,時間許可的話,亦可拍下日落大澳。可是缺點是路途比較長,全程要四個多小時,加上交通時間,非要早早出發不可。時間是考慮之一,但想到那震耳欲聾的引擎聲,衝破空氣的障礙至天空翱翔,已近十年沒有近距離欣賞。真的希望能夠偷得浮生半日閒,漫步小路、觀賞日落、水鄉黃昏、近看飛機升降,遠觀茫茫大海。
  下班回家,正準備計劃時,已見桌上放了一張地圖,行程是從香港大學出發,經中草藥園、龍虎山至山頂。整段行程並不是太長,好處是不用太早出發,也不用太多預備。
  不要以為一切都在計劃之內,變化是比計劃還要快。早上起來,天色昏暗,有微雨,看來不是行山的好日子,奈何路還是要走下去,立刻改變計劃,縮短了行程,只在香港大學本部大樓拍下了幾張不大滿意的照片。

附:香港大學本部大樓於1910年動工,1912年落成啟用,屬於古典復興式建築,目前的規模是經過兩次擴建,著名的陸佑堂是本部大樓中的禮堂。香港大學本部大樓已於1983年被列為歷史建築物。

星期日, 12月 28, 2008

國殤之柱

  國殤之柱矗立在香港大學黃克競樓平台上,已成了港大的一個標誌。今年四月至五月間,創作者原準備來港參與紀念活動,可惜被港府拒絕入境,這是香港民主的一大倒退。亦於同一時間,國殤之柱髹上了橙色。
  由開始至今,一直都不大喜歡國殤之柱這個創作,有點粗糙,並覺得有抄襲之嫌(抄襲自挪威韋基蘭公園內的「幻影世界」)。明年便是「六四」二十週年,魯迅在〈紀念劉和真君〉最後幾句寫道「苟活者在淡紅的血色中,會依稀看見微茫的希望」,那時候還是在國民黨統治下,可是如今在共產黨獨裁專政中,那「微茫的希望」根本就是看不見。

附挪威福洛格納公園(Frognerpark)或韋基蘭公園(Vigelang Park)介紹:
  為奧斯陸的觀光重點之一,位奧斯陸的西北邊,園內有150 個系列的雕刻,無不精雕細琢,是挪威的名雕刻家韋基蘭花了半輩子的精力所留下的偉大傑作,雕刻的題材多半以描繪人生百態為主,個個栩栩如生。
  入口在公園東側臨Kirkeveien大道,一進入口即有一條通道直通公園中心,沿坡道步行約五分鐘,即可看到一座宏偉的橋樑橫跨於池塘。此公園的雕 刻可分成五個區域,第一個即為橋上作品,在橋上的四個角落,有花崗岩柱,其中三條,雕著男人勇鬥具蜥蜴的景象,剩下的一條則雕著女人擁抱蜥蜴的景象,而橋 的欄杆上,則裝飾著58座青銅雕像,由老到少,由男至女,表露著不同的內心世界,人生百態在此表露無遺,為1926年到1933年之間的作品。
  橋下的池塘畔為兒童遊樂區,在池水之上有八個赤裸的嬰孩所組成的青銅像。過橋前進,可見一座噴水池,池水中央有六個巨大的男人雕像捧著噴水池,周緣則是四個雕像,象徵一個人的成長歷程,分別為少年期、青年期、成年期、老年期。
  噴水池周圍的舖道,以黑白花崗岩拼成馬賽克式的圖樣,且設計成頗有趣味的迷宮圖,全長約三公里,據說是韋基蘭用來象徵人生的錯綜複雜。在噴水池後面的 小山丘上有一座高塔,韋基蘭稱之為「幻影世界」(Monolitten)塔高17公尺,由上而下,有121個不同姿態的男女老少雕像,是園內最美妙的雕刻 作品,韋基蘭花了將近二十年的歲月才完成,其意在表達人生的歷程,塔頂的嬰孩及骸骨,表示人生的兩個極端,自此而下是人生的演變轉化過成。

星期三, 12月 24, 2008

冬至(鳳城酒家)

  冬大過年,一如既往,我家每逢過節都會提前(因工作關係),今年的冬至少了一位,但仍計劃在冬至前做做節,家人住在紅磡區,於是便選擇到黃埔鳳城酒家,因為故鄉是順德關係,選上這家以順德菜為主的酒家試試。
  這晚因是平日關係,不用多等便能進去,環顧四周都有八成食客,也算熱鬧。四口子叫了幾個這店有名的菜式,分別是炸子雞、生菜包、釀鯪魚、南乳扣肉(隨後還加上炒鮮奶),四個人點了五個菜,心想應該太多吧!畢竟過節,豐富點也不妨。
  炸子雞:因為沒有活雞供應的關係,相信該店應用上冰鮮雞取代之,個人對活雞或冰鮮雞的味道沒有多大研究,但這味炸子雞造到外脆內軟,非常香脆,對於愛吃香口食物的我來說,真是不錯。
  生菜包:菜牌上的生菜包名稱是生菜片鵪鶉崧,不知是否鵪鶉獨有的味道,感覺非常羶,個人不太接受。
  釀鯪魚:功夫菜,需要將鯪魚剁肉,釀在魚身肉,然後打個獻汁,魚肉造到彈口,但加上了花生,似乎破壞了這道菜,比起蓮香樓,個人較喜歡後者。
  南乳扣肉:用上粉葛、芋頭,加上五花腩用南乳炆之,非常惹味,這道菜能令人食上兩碗白飯,送飯首選。
  炒鮮奶:與家鄉的比較,簡直不能並論,可能因為家鄉用水牛奶,而港式用上普通鮮奶,完全感覺不到奶香。
  是晚每人消費約160元,並不廉宜,感覺物非所值。
(轉載自鄉下婆食評)

星期二, 12月 23, 2008

男士恩物

  以前的廣告,如果賣的是女士用品,很喜歡用「女士恩物」來形容,至於甚麼才算是女士恩物,沒有研究也沒有留意。直至最近,才認真發現了原來有一替代品,並且經過了長時間的考驗,真真正正可以稱之為恩物的,不過這替代品絕不可能是女士恩物,肯定只可以成為男士的恩物。
  這替代品究竟是甚麼?其實只是一張卡,八達通是也。
  一張八達通,為何會成男士恩物?這必須從小男人心態著眼。猶記得當年拍拖時,並沒有八達通這回事,所以交通費絕大部分由男方負責,一上巴士入錢說兩個,購火車票時先安置再排隊購票後入閘,地鐵好一點,但也不可能各自入錢購票,結果都是買兩張車票。終於八達通一出現,形勢立刻改變。
  先來瞭解香港八達通的構造。香港的八達通卡於同一部讀卡機每使用一次,是要在一段時間之後才可以讓讀卡機處理第二次,即是不能付超過一次的費用。正因為如此,省錢方法由此而生,以前乘交通工具時必須付兩個人的車費,現在則付自己便可以了,因為沒有理由自己使用八達通,跟著再找零錢替女朋友付費,麻煩兼失事。不是每人一張八達通嗎,你付你的,我付我的。
  又例如去快餐店,一起去排隊時,先扮作不想食也不想喝,反正現時八達通可付帳,你想吃便買你的便可以了,坐好之後,才施施然出去買杯咖啡回來。
  快餐店可以如此,7-11也一樣,連超級市場都用得,最好電影院也可使用八達通,少數怕長計,每次節省十多廿元,全日分分鐘省下幾百元。這張八達通卡,真是人類偉大的發明。
  後話:購買電影票可使用信用卡已甚多好處,以前說沒有帶錢,電影可能看不成,現今可說連信用卡也忘記帶,結果女朋友會拿她的一張來購票,這樣真是慳得就慳。

星期一, 12月 22, 2008

只談風月

  記得黃毓民被商台封咪前,曾經主持過一個節目,好像是每星期一次,每次一個鐘,全個節目就只得他一個主持。節目只播出了一段很短的時間,聽過幾次,很喜歡臨近報新聞之前,黃毓民說到興高采烈之際,突然說一句「休息一陣」。這個節目名字是〈不談風月〉。
  明珠台正播映一套片集〈兄弟‧姊妹〉(Brothers & Sisters),雖然沒有正式看過完整的一集,不過其中有一段,劇中全家正在吃飯,忽然談到伊拉克戰爭,眾兄弟姊妹中,自然有人贊成出兵,消滅恐怖主義,亦有人反對戰爭,因為這不能解決問題,爭論至後來,開始人身攻擊,例如贊成出兵的,會被說成是支持共和黨和布殊,反對出兵的會被標籤為支持民主黨。終於有人忍不住,站起來說自己並不是支持誰反對誰,而是指出做人不應該冤冤相報。
  不要以為這樣說爭論便會平息,結果還不是不歡而散。鄉下婆每次看完,都會說劇中所發生的事情,很像現實中的我們。
  去年年底,港島區舉行立法會補選,由陳方安生和葉劉淑儀參選,由於家中有幾名成員居住在港島,有資格參與投票。某次全家飯敘,開始時大家都以開玩笑來談會投票給誰,慢慢轉為數說候選人的不是,繼而直指絕對不能投票給某人。氣氛漸漸緊張起來,兩方都有支持者,再爭論下去只會連飯都唔使開。幸好這時有人及時提出,不准再談政治,講飲講食才重要。
  自從布殊提出非黑即白論之後,大家一說起關於政治的問題,似乎各人的立場也會涇渭分明。與其每次都如此,倒不如只談風月。

星期三, 12月 17, 2008

優雅的英倫文人復古搖滾——Procol Harum

轉載自網上看到的一篇文章

優雅的英倫文人復古搖滾——Procol Harum

林碩彥

  西洋樂壇這數十年來令人印象深刻的經典名曲,大多集中在六十年代中後到七十年代晚期。排除掉省視歷史的角度,有可能是因為當時努力嘗試的優秀人才較多,也或許是那份高亢的文人情懷現在早已不復見吧!在充斥著解構、拼貼、重組各式音樂的九十年代,標榜文學與藝術的音符能讓我欣賞而不會感到虛矯造作的,不紡聽聽 A Whiter Shade Of Pale (Brooker / Reid 1967)……



We skipped the light fandango
我倆輕舞於曼妙燈光裡
Turned cartwheels 'cross the floor
優雅地環繞著舞池
I was feeling kinda seasick
我感到有些暈眩
But the crowd called out for more
但人群不斷喝采
The room was humming harder
整個房間都鼓噪起來
As the ceiling flew away
連天花板都要被掀出去
When we called out for another drink
當我們另外點飲料
The waiter brought a tray
侍者只端來碟子

And so it was that later
然而過一會兒之後
As the miller told his tale
主人開始訴說她的故事
That her face, as first just ghostly,
她的臉龐如初生般的朦朧
Turned a whiter shade of pale
變為一抹幽暗的蒼白

She said, there's no reason
她說,人世間是沒有理性
And the truth is plain to see
且真相是顯而易見的
But I wandered through my playing cards
但我卻迷失於紙醉金迷裡
And would not let her be
不致使她成為
One of sixteen vestal virgins
獻身神祇的女尼
Who were leaving for the coast
孤伶地前往海濱
And although my eyes were open
雖然我的雙眼是雪亮的
They might have just as we've been closed
它們仍好像是閉起來似的無知

She said, I'm home on shore leave,
她還說,我在返家的陸岸上
Though in truth we were at sea
即使實際上我們還身在大洋中
So I took her by the looking glass
因此我帶著她透過鏡子
And forced her to agree
強迫她不斷去妥協
Saying, you must be the mermaid
我說,妳必定是人魚
Who took Neptune for a ride
傳說中帶著海神遨遊
But she smiled at me so sadly
但她對我的笑意是如此悲戚
That my anger straightway died
以致使我怨憤消失殆盡

If music be the food of love
倘若音樂是愛情的食糧
Then laughter is its queen
笑聲則是音樂之根本
And likewise if behind is in front
同樣的如果後者顛倒在前方
Then dirt in truth is clean
灰塵實際上也可說是乾淨的
My mouth by then like cardboard
我的嘴當時如同紙板
Seemed to slip straight through my head
溜也似的滑過腦海
So we crash-dived straightway quickly
因而我們急速地往下潛航
And attack the ocean bed
到達無人探知的深海底


  音符是如此吸引人而詩意又隱諱難解,所以這幾十年裡探討詩中涵義與旋律出處的文章到處可見。有人說它是出自Bach第三號管絃樂組曲(Suite No3 in D major)的第二樂章(Air),那段虔誠祈禱般的G弦上之歌﹔有人說歌詞中的故事是出自希臘神話,而且帶有藉古諷今的用意。就算是對巴洛克時期的古典樂或希臘神話不了解的,還是可以聽聽盪氣繞樑的管風琴獨奏與蒼涼凄美的歌聲。那是一種令人憂鬱而又無從宣洩的愁緒,不須震耳欲聾的重搖滾來釋出,而是深沉凝重的藍調搖滾就可悄悄地掃除了平日淤積在我們心底的瑣碎與殘渣。
  原先出自The Paramounts樂團身兼鋼琴與主唱的Gary Brooker,在英國R&B(節奏與藍調)與靈魂樂界中被與當時的Elton John視為並駕齊驅的才子,但是都缺乏了一種寫詞的才能(後來Elton John也有了Bernie Taupin)。1966年有天在某個DJ家他碰到Keith Reid,在英國的文學圈子裡被認為是年輕新秀的才子,兩人一拍即合。Brooker解散了原先的樂團而另組Procol Harum,而Reid是關鍵的「看不見的那支手」負責營造樂曲的內涵與深意。此外重要團員還有Matthew Fisher演奏管風琴、B. J. Wilson負責敲擊樂器、Robin Trower彈奏吉他。
  1967年,英美都籠罩在反戰運動的風潮裡,所有樂團都瀰漫著迷幻搖滾的氣息。Procol Harum的首張專輯A Whiter Shade Of Pale(1967)由於發行商的策略問題,全面發行已經延到1968年了。在這之間也發生了一件影響音樂史的大事,就是同期The Beatle的經典Sgt. Pepper's Lonely Hearts Club Band(1967)裡的立體聲錄音與表現出的多重聲道音場為之後的音樂產業帶來無可估計的影響,加上Procol的求好心切,連帶使其處女作面臨重新錄製的命運。但上述意外卻不能絲毫湮蓋這張專輯的價值,〈A Whiter Shade of Pale〉開頭如神啟、空靈般的管風琴旋律是最令人永難忘懷的,三十多年來有關它的傳說不斷,同時也是後代試圖探討或詮釋六十年代精神的最佳曲目(註 1)。當然不要忘了其他在這首恆久傳唱的金曲之外同樣優秀的好歌。如第二首石破天驚、電吉他搖滾為主的〈Conquistador〉。〈She Wandered Through the Garden Fence〉簡單的旋律與歌詞吟誦搭配得宜,organ同樣扮演起獨奏與伴奏要角。〈Mabel〉是明顯的將迷幻搖滾元素大雜繪的小品,在 〈Keleidoscope〉裡玩地更瘋狂。Brooker招牌中慢板的〈Cerde〉使人聯想到黑人靈魂樂的影響。五分鐘的演奏曲〈Repent Walpurgis〉,它結合了管風琴瑰麗的音色、纖細的鋼琴獨奏、鼓與電吉他完美緊密的搭配,是頂級的結尾。
  第二張專輯Shine On Brightly(1968)的錄製時間跨越了67與68年,曲風與上張類似,多了些搖滾的風味。〈Shine On Brightly〉與〈Quite Rightly So〉都是當時電台強力放送的熱力搖滾。〈Rambling On〉有段神妙的小故事。〈In Held Twas in I〉是十七分鐘令人印象深刻的長篇敘事曲,包含了所有Procol的音樂風格,五個完整的段落緊密結合而不突兀。由Brooker的口白開始,歷經人聲清唱、東方色彩濃厚的詩詞內容,Trower的頻臨瘋狂的吉他結尾。別忘了當時是1968年,所謂的前衛搖滾才剛啟蒙而已。這首曲子與同年英倫入侵時期代表團The Pretty Things的短篇歌劇S.E.Sorrow(1968)共同被認為是The Who於次年發表的搖滾音樂劇Tommy(1969)的主要影響來源。
  第三張專輯A Salty Dog(1969),延續著以往風格,只是較為清淡了點。也有難忘的經典名曲,但這又不得不提到我的當兵生涯。漫漫役期伴隨著我最久的就是海水的鹽味與海洋的遼闊,然而在這段看海的日子裡音樂是我的避風港。這首與專輯同名單曲描述的不是那伏特加與葡萄柚的調酒,而是一名水手在港邊對汪洋大海的記憶。剛開始是海鷗叫聲與海水拍打岸邊的景象,伴隨沙啞的嗓音續說著感傷的往事。曾在咱們船(役齡逾半世紀的陽字號驅逐艦)於台灣海峽高速航行時大聲地用隨身聽放著這首曲子,讓它不斷刺激我腦海深處與淚腺分泌。其他的曲子也是不錯的,〈The Milk of Human Kindness〉、〈Juicy John Pink〉有精湛的藍調吉他演出。〈Too Much Between Us〉乍聽下像John Lennon,美麗的抒情歌謠。〈Devil Came From Kansas〉詭異的合聲與Wilson駭人的鼓擊震撼著耳膜。〈Wreck of the Hesperus〉有鋼琴與氣勢壯大的交響樂團襯底。
  Home(1970),有些低調陰沉的傑作,是早期concept album的先驅者之一。它觸及了一般人避談的,以節奏對比的方式、戲謔的封套插畫與幽默的歌詞來體現惡夢與死亡的概念。樂團的成員也有些為變動,核心團員Fisher離開,前Paramounts的Chris Copping成為貝斯手而作詞者Reid則彈起管風琴起來了。〈Whisky Train〉是Trower最有名的吉他搖滾,有向貓王Elvis Presly的Mysterious Train致敬的味道。〈Still There're be More〉有著粗暴狂野的歌詞。〈Barnyard Story〉卻是憂傷自憐的ballad。〈Whaling Stories〉是總結前述的概念,一場超現實的海上噩夢。由慢至快,經由樂手們暢快淋漓的重力搖滾合奏後回歸平淡。〈Your Own Choice〉作為專輯的結尾是很合適的,神經質的唱白與Larry Alder擔任口琴獨奏(不掛名)。
  Broken Barricades(1971),這是筆者唯一找不到的專輯,連Amazon.com也長期缺貨。一般樂迷來說,它是還不錯的作品,但是沒有前四張來的精采。〈Simple Sister〉是Procol演唱會開場常拿來激起情緒的重節奏作品。Trower在結束本專輯的宣傳後宣佈離團,第一代的經典陣容到此宣告瓦解。 Live in Concert(1972)與加拿大的Edmonton交響樂團合作,包括五十二名團員與二十四名的合唱團的大編制。〈 A Salty Dog 〉保持著原曲憂愁的美感、〈 In Held Twas in I〉也持續著攝人的音樂張力。〈Conquistador〉或許是一大寶藏,加入管絃樂的伴奏效果出奇地好。
  1973 年Procol離開原來的東家轉到Chrysalis,同年發表Grand Hotel(1973)。失去了創團兩位大將的Procol並未使人失望,仍舊有Brooker殷實的男中音與Reid超現實主義啟發的詩詞,封套內頁攝影與插畫也頗有看頭。〈Grand Hotel〉有華麗的交響樂編曲,與熱力澎湃的電吉他相互輝映。〈A Rum Tale〉是招牌式的中慢板抒懷歌謠、〈TV Caesar〉是另外一首有美妙旋律與絃樂映襯的小品、〈A Souvenir in London〉裡Wilson演奏著許多不知名的敲擊樂器。〈Fries〉仍舊有默契極佳的演出與管絃樂配合,還有清澈秀異的女高音獨唱。
  Exotic Birds and Fruit(1974)是一張備受冷落而竟有此遭遇的好專輯,只能說是它宣傳不夠吧?它是一張從頭搖滾到底的傑作,只不過在激昂之餘還保有Procol式的氣質。〈Nothing But the Truth〉開頭便是Wilson強勁的鼓擊,Brooker有較野性的表演,英國的名DJ John Peel便相當欣賞這支單曲。〈As Strong As Samson〉有流暢的旋律,B.J Cole有精采的串場演出。〈Butterfly Boys〉、〈Monsieur〉亦是標準的藍調與硬式搖滾,只是比其他樂團多了管風琴的演出。封面繪畫的作者是Jacob Bogdani(1670-1724),內容頗符合專輯名稱。
  Procol's Ninth(1975),顧名思義是Procol的第九張專輯。它不尋常的原因有兩個。一在於它換了個製作人,由原先熟悉的班底轉為曾為Elvis Presly製作許多熱門單曲的Jerry Leiber與Mike Stoller,他兩位老兄的風格著實不大像大家熟悉的Procol反而傾向草根性的美式節奏藍調。另外有了首翻唱曲,The Beatles的〈Eight Days a Week〉,也是個很奇怪的決定。雖然這不能算是一張有創意的作品,至少〈Fool's Gold〉、〈Typewriter Torment〉還勉強保有了Procol的水準。
  有不少樂評對 Something Magic(1977)感到失望,我覺得它是ok的﹔能以那樣的專輯內容放在當時熱門的Disco與Punk風潮來看是些許過時,但是它的固執在老樂迷耳中或許是欣慰的。〈Something Magic〉還是Procol Harum,不變的中慢板歌謠。〈Wizard Man〉有典型英國佬的幽默與譏諷、〈Stranger in Space〉也是不為人注意的佳作,好聽的抒情歌。〈The Worm and the Tree〉久違的十七分鐘長曲,若單就音樂部分可說是相當細膩精采,不過Brooker在這裡以唸白方式反而削弱了其音樂張力。若以歌唱方式來演出也許會更好。分三段敘述著一株大樹被蟲侵蝕由盛轉衰,最後被人類解救的歷程。
  前張專輯市場與樂評上的失利使他們消失了好一陣子,在這段期間團員們各自發展自己的音樂事業,Brooker組成以自己名字為名的五重奏,發表數張個人專輯不脫早期Procol的框架。九十年代初期Brooker與Fisher、Trower終於重新聚首,發表了當年算是重大回歸的作品Prodigal Stranger(1991),但是鼓手BJ Wilson稍早已不幸逝世,這張就提獻給他。整張專輯一路聽下來,歌詞不再具有Reid時期的詩意與想像力。早期的古典樂編曲影響也已不再,接替的是八十年代摩登氣息的搖滾風味。最令人滿意的是Brooker的嗓音仍維持在極佳狀態,〈The Truth Won't Fade Away〉、〈Learn to Fly〉仍是不錯的搖滾佳構﹔〈Perpetual Motion〉、〈The Pursuit of Happiness〉依舊有著Brooker深邃優美的聲音表情。
  The Long Goodbye(1995)其實不能算是Procol的正規作品,充其量只是Brooker掛名與倫敦交響樂團與倫敦愛樂合作把Procol的代表性作品重新編曲錄製的專輯,製作人之一是前Curved Air的Darryl Way。〈Repent Walpurgis〉是唯一有老團員參與的曲子,莊嚴肅穆的管風琴演出為一大賣點。其他的樂曲大都是守成有餘創意不足,〈Grand Hotel〉找來男高音獨唱我就不覺得是好主意、〈Simple Sister〉更莫名其妙地找來Tom Jones。我應該是為了蒐集齊〈A Whiter Shade of Pale〉不同版本才買下來的。
  也許是Keith Reid對於海的迷戀或是源於他本身經驗,Procol Harum在他的影響下有好幾張專輯內容與封面都是以海洋或船舶的神秘與玄幻為主題,對於我這個當過海軍的小兵而言當然就有其致命的吸引力了(註2)。現代巴洛克、古典藍調、藝術搖滾,都可以用來形容Procol Harum的音樂風格。看似復古幽情的搖滾樂團到處都是,但聽聽那優美雋永的管風琴聲響、渾厚婉轉的歌聲、時而伴隨過往記憶的動人旋律,我的選擇或許只有 Procol Harum。


註1:提到〈A Whiter Shade of Pale〉或以本曲為討論主軸的如雅痞懷舊電影大寒(Big Chills)、Alan Parker的追夢者(The Commitments)、MartinScorsese其中第一小段的大都會故事(NewYork Stories)。筆者手邊翻唱過這首歌的有靈魂樂的Percy Sledge、藍調搖滾的Joe Cocker、德裔女子金屬偶像Doro Pesch(前Warlock主唱)、國內早期pub唱將蘇芮、新浪潮音樂女伶Annie Lennox及最近在平面媒體上密集強打、令人直起雞皮疙瘩的Sarah Brightman。
註2:如A Salty Dog與Something Magic的封面繪圖及數首令人印象深刻的單曲,不過它們大都是偏重黑暗與夢境式的描述。
註3:參考資料——所有重新再版的專輯內頁簡介,由Henry Scott-Irvine撰寫。內容詳盡的樂迷網站http://www.geocities.com/Area51/2202/proc_albums.html
註4:專輯列表與推薦
Procol Harum(1967又名Whiter Shade Of Pale)*****
Shine On Brightly(1968) ****
A Salty Dog(1969)****(an extra * for the title track)
Home(1970)****
Broken Barricades(1971) ?
Live in Concert(1972)**
Grand Hotel(1973)***
Exotic Birds and Fruit(1974)***
Procol's Ninth(1975)**
Something Magic(1977)***
Prodigal Stranger(1991)***
The Long Goodbye(1995)*

(本文轉載自:21st Century Schizoid Man)

星期一, 12月 15, 2008

A Whiter Shade Of Pale (Procol Harum)

  伍家廉未退休前,間中有機會也會聽聽由他主持的「黃金的旋律」(上網重溫),緬懷昔日好歌,自他退休後,改聽網上電台。自上世紀七十年代開始聽歌,多學人聽聽英文歌,不求甚解,只知旋律動聽,間中懂幾句歌詞便當吸引。
  一首1968年的歌曲,很受主持人歡迎,經常可以聽得到,前奏的電子琴聲一起,自有一種醉人魅力,那個時代流行迷幻音樂,追求理想與尋求真相、反戰、談愛,也是如幻似真的年代,徘徊幻想與真實之間——世界不應如此,世界卻是如此。
  以前限於資訊不流通,沒有可能知道歌曲的背後,今天資訊爆炸,可以找到更多背景與詳細內容,包括歌詞與中譯。Procol Harum至今還有巡迴演唱,今年剛巧休息,明年再來。
  重看當年MTV,音樂一起依然令人如痴如醉,Procol Harum唱來虛幻與輕狂,近年版本來得老練而蒼桑。時光荏苒,以往的虛幻化為真實,經得起時間的考驗,可是到了今天,已成事實的卻喜歡弄虛。

  

A Whiter Shade Of Pale (1968)
Procol Harum

We skipped the light fandango 我倆輕舞於曼妙燈光裡
Turned cartwheels 'cross the floor 優雅地環繞著舞池
I was feeling kinda seasick 我感到有些暈眩
But the crowd called out for more 但人群不斷喝采
The room was humming harder 整個房間都鼓噪起來
As the ceiling flew away 連天花板都要被掀出去
When we called out for another drink 當我們另外點飲料
The waiter brought a tray 侍者只端來碟子

And so it was that later 然而過一會兒之後
As the miller told his tale 主人開始訴說她的故事
That her face, as first just ghostly, 她的臉龐如初生般的朦朧
Turned a whiter shade of pale 變為一抹幽暗的蒼白

She said, there's no reason 她說, 人世間是沒有理性
And the truth is plain to see 且真相是顯而易見的
But I wandered through my playing cards 但我卻迷失於紙醉金迷裡
And would not let her be 不致使她成為
One of sixteen vestal virgins 獻身神祇的女尼(不是護火貞女嗎?)
Who were leaving for the coast  孤伶地前往海濱
And although my eyes were open  雖然我的雙眼是雪亮的
They might have just as we've been closed  它們仍好像是閉起來似的無知

  (以上歌詞中譯出處:http://xrushguitar.spaces.live.com/blog/cns!550EED5BACDBA7A9!1791.entry)



  另外更詳盡版本和介紹來自:http://www.tacocity.com.tw/abs1984/lyrics.htm

A whiter shade of pale 更淺的蒼白陰影
Procol Harum (Keith Reid/Gary Brooker)

We skipped the light Fandango 我們跳著輕快的方丹哥舞
Turned cartwheels across the floor 側手翻越過地板
I was feeling kind of seasick 我有點暈船
But the crowd called out for more 但群眾吆喝著再來一些
The room was humming harder 屋內越來越吵雜
As the ceiling flew away 天花板好像掀開
When we called out for another drink 我們叫另一盅酒
The waiter brought a tray 侍者帶了一個托盤

* And so it was that later 就在這不久之後
As the miller told his tale 磨坊主人說起他的故事
That her face, at first just ghostly 她的臉,起初如鬼魅般
Turned a whiter shade of pale 轉為更淺的蒼白陰影

She said there is no reason 她說沒有任何原因
And the truth is plain to see 事實顯而易見
But I wandered through my playing cards 但我漫不經心在紙牌間
And would not let her be 不允許她成為
One of sixteen vestal virgins 十六位灶神的貞僕之一
Who were leaving for the coast 離開我往海邊去
And although my eyes were open 雖然我睜開了雙眼
They might just as we've been closed (*) 他們卻彷彿是緊閉

She said "I'm home on shore leave" 她說:「我趁休假回家一趟。」
Though in truth we were at sea 雖然事實上我們還在海上
So I took her by the looking glass 我帶她到鏡子前面
And forced her to agree 逼她承認
Saying, "You must be the mermaid 並說:「妳一定是條
Who took Neptune for a ride" 擺了海神一道的美人魚」
But she smiled at me so sadly 看到她對我笑得如此哀傷
That my anger straight away died 我的怒氣頓時消散無蹤

If music be the food of love 如果音樂是愛情食糧
Then laughter is its queen 笑聲便是其女王
And likewise if behind is in front 同樣地,如果過去能重現
Then dirt in truth is clean 那土也會是乾淨的
My mouth by then like cardboard 我的嘴巴那時像片紙板
Seemed to slip straight through my head 似乎直接從我頭袋溜竄
So we crash-dived straightway quickly 因此我們立刻緊急下潛
And attacked the ocean bed 直到撞擊海床

因為唱片公司考慮歌曲長度的關係,最後兩段並未出現在錄音室的版本中,只出現在該團的演唱會版本中。
翻譯者enthusiast的一些注釋:
1. Fandango:盛行於西班牙、葡萄牙的民謠。典型的Fandango是由四段相同的旋律所組成。舞蹈是由男女一對,剛開始很慢,結尾速度加快,有時音樂會突然停止,舞者站的筆直,直到音樂再次響起。舞蹈充滿熱情與激情,男女舞伴利用各種舞步及手勢來追逐挑逗彼此。
2. the miller:儘管A Whiter Shade of Pale的作詞者Keith Reid說他這輩子從未讀過「坎特伯里故事集(The Canterbury Tales)」,也否認這裡的「the miller」和故事裡的磨坊主人有任何關係,但若是了解磨坊主人說的故事後,就不難理解為何不少人喜歡把兩者聯想在一起。
「坎特伯里故事集」的作者為英國重要的詩人喬叟(Geoffrey Chaucer, 1342-1400)。一群要去坎特伯里朝聖的人,為了消磨時間於是約定每人在去的路上說兩則故事,回來時也說兩則,這群朝聖者包括各社會階層的人,喬叟也包括在內。第一則故事由騎士開始,接著上場的便是磨坊主人的故事。在牛津有一位有錢人,以木匠為生,同時也收留寄膳借宿的客人,有一位窮大學生住在那兒,愛上了木匠剛娶的年輕妻子,倆人計劃好欺騙木匠,以達到私通的目的,後來大學生的屁股被另一位少婦的追求者燙掉了一塊肉,木匠則糊里糊塗地被騙走了妻子。
3. Vestal virgins Vesta:羅馬神話裡掌管爐灶的女神。為了不讓灶神的火熄滅,羅馬人在一群出身高貴的女孩中,精挑細選出數位來擔負這任務,如果火熄滅,羅馬將遭到惡運。這些被選出的少女自孩童時期就開始在灶神廟,總共要服務30年,她們立誓守貞,這樣犧牲青春所得到的報酬是世人及羅馬元老院對她們的尊崇和敬重。
4. Neptune:海神,希臘名為Poseidon,地位僅次於宙斯。在與宙斯一同戰勝了父親克洛斯後,他負責掌管變化莫測的海洋,因此脾氣也難捉摸,手持三叉戟,生氣時掀起狂風巨浪,發動海嘯,輕易粉碎任何船隻。
5. mermaid:在荷馬史詩Odysseus裡將美人魚描述為專門用美妙的歌聲讓船隻撞礁,或是引誘年輕男子以保持自己靈魂不凋的危險不祥的生物,因此美人魚在文學裡,大部份是具有性的象徵,例如T. S. Eliot的名詩〈The Love Song of J. Alfred Prufrock〉第124行的「I have heard the mermaids singing, each to each」。另外相傳美人魚對水手而言也是不祥之物,看見她們必會發生船難。
6. 「If music be the food of love」:引自莎士比亞〈Twelfth Night〉第一幕的第一句:
"If music be the food of love, play on;
Give me excess of it, that, surfeiting,
The appetite may sicken, and so die."
7.以上看似支離破碎的場景和引喻,其實都表達相同的主題,對性的焦慮渴望和隨之產生的矛盾與掙扎。這裡翻譯一段網路資料:「這首歌的探索,就字面外解釋來說,是指船難。一位緊張的愛情騙子藉酒壯膽,愈喝愈茫,在朦朧的意識、破碎的童年閱讀記憶和他自己膽怯的渴望相互重疊之下,對他陌生的夥伴的印象變得模糊。海難的隱喻、愛情的征服與誘惑和海難之間的對比不斷出現在這首歌裡。」
有興趣的朋友,可以到這網站(http://www.procolharum.com/awsop.htm),裡面有這首歌非常詳細的介紹和研究。

星期五, 12月 12, 2008

踏足琉球:巴士奇遇

前方正是旭橋站,左面行人天橋下便是巴士總站,交通網絡算是很方便。


(89號由總站至旭橋站大約行車路線)檢視較大的地圖

  根據資料顯示,往糸滿的巴士線89號,是由那霸巴士總站開出的。從酒店前往總站,步行約十分鐘,如果乘單軌火車,票價200日圓(約16港元),並不划算,徒步正可穿梭於寧靜街道,趁早上看看周遭環境。
  來到巴士總站,同樣是很寧靜,廣場上停滿了巴士。從觀察所得,總站雖然有多線巴士路線,但要待到發車時間才駛出來,駛至總站旁的一條通道作登車處,所以每線巴士各有不同的候車點,只要知道乘車位置,在那裏等候便可。
  過了不久,有一輛89號來到,為安全計,先在紙上寫上目的地,遞給車長看,一來可避免搭錯車,二來是在到站前車長是會通知的。但是這名車長示意我們到對面的巴士站乘車,疑惑之際,我們惟有下車,盤算我們是否上錯了車或是這班車不是前往那裏。心中有疑團,但也沒有辦法,只好再在總站研究了一會,重新核對資料,資料上明明寫著89號是由巴士總站發車的,應該沒有錯。好了,又過了不久,另一班89從總站開來,同樣拿著寫了目的地的紙給車長看,這名車長示意我們上車,並指指取車票處,我們心中滿是歡喜,拿了車票找個好位置坐好,全車就只得我們兩個乘客。
  巴士徐徐前進,在一些小路左拐右轉,間中又重返大路,有一兩名乘客上車,但過不了幾個站又下車,分段牌上還打著200日圓。已經行了接近十分鐘,還是200日圓,心忖在日本乘巴士不是想像中貴。開始覺得沉悶之際,望出窗外,怎麼好像依然在這個區內繞圈,處處地方差不多,問號開始在心中打出時,巴士沿著大路向前駛,剛好停站,我們順著向右面一看,對面不就是剛才的巴士總站嗎?
  巴士行了二十多分鐘,竟然又回到原路,從這個巴士站(旭橋站)開始,才是真真正正向著目的地駛去,這時分段牌上亦開始跳動,調高至240日圓。如果是從這個站才上車,到達糸滿時,應該每人可省80日圓至120日圓,也節省了二十多分鐘時間,單是這段距離,可知相差有多遠。
  礙於語言,我們無法明白第一位車長的心意,也誤會了他,回心想想,也要感謝他的好意,他做到了為客人著想,盡了他的責任。由於日本巴士有分段,亦因為這段奇遇,我們學懂了粗略計算節省車費的方法。

星期三, 12月 10, 2008

踏足琉球:早餐奇遇

日式自助早餐


檢視較大的地圖

10月26日
  第一日出外遊覽,當然想越早越好,一來巴士班次摸不準,二來路程需時多久也不清楚,三來到糸滿市後再要轉巴士,車程估計起碼要個多小時。酒店七時才供應早餐,六時便起牀準備一切,以為時間尚早,等候時從酒店窗前望出窗外,街上一片寧靜,馬路上的車輛不多,雖然天空有雲層,可是仍可望見很遠很遠的地方,一如旅遊書中的介紹,沖繩的空氣確是清新開朗。
  未及六時四十五分,乘電梯落樓,一心想著待餐廳開門,可以第一時間入內吃早餐,怎料當電梯門一打開,已見餐廳門前排著長長的人龍,人數達四五十人,全部都有著同一個的心態——一早出發。經打探座位數目後,似乎吃早餐無望,於是返回房間取行裝,再下樓時,餐廳前的人龍已經消失,再探頭入內,人數已減少了一大半,心裏不得不佩服,由排隊入內、取食物、吃早餐、收拾等,前後不到十分鐘,從侍應到顧客,竟然這麼有效率,日本人不愧是日本人,凡事都喜歡集體。
  既然有座位,於是入內吃一個日式自助早餐。早餐除有咖啡、茶、麵包、果醬供應外,其他主要都是日本食品,包括米飯、海帶配醃菜、芽菜伴酸菜、炒蛋、蓮藕、薯餅等等。對我們來說,早餐吃飯好像份量過多,不過一向喜歡日本米,喜其渾圓柔韌兼有彈性,其實不是日本米才如此,產於中國東北,或是上海的米也是如此,只不過我們在香港,很少機會買得到,兼且香港大部分米都是來自泰國的粘米,即兩頭較尖和長身。
  從煲粥中可知米的不同,如有留意,粘米煲粥,看起來像是米還米,水還水;但是如果用日本米、上海米或是東北米煲粥,米和水混和成如同糊狀,綿滑香軟。另外還有一個特別,如果用純井水煲粥,煲成之後,粥的顏色不是純白,而是帶有一片綠色的,至於何解,沒有研究,可能是井水沒有經過供水廠的過濾,內裏含有不同的物質,遇熱產生變化引致。
  吃過早餐,終於可以出發,就這樣一來一回,浪費了一些時間。走到街上,以為只要沿著單軌電車的路軌,便可走到旭橋站的巴士總站。正確是正確,不過就走了冤枉路,其實從酒店前往,只是一條直路。終於到達巴士站,正準備開始一趟巴士奇遇。

星期二, 12月 09, 2008

針 

  中午前剛起床,還未完全清醒,母親走過來說:「剛買了兩口長針,幾貴呀,要五塊錢。現在又有誰會買針,貴一點也沒辦法。」
  五元兩口針,記得以前,一包8號或9號短針,一包二十四口,只賣八角至一元。針算是比較耐用的東西,一是弄彎、一是弄斷,其次就是受潮生鏽不能再用。針不是貴重物品,毫不起眼,可是每次弄彎或弄斷時,總覺得很可惜,因為針是一種勞動生產的工具,亦是人類進步的開端。正常的針是由圓形磨至尖,曾經用過一種針,針頭部分除了尖銳,並呈三角形,即是由三角形向中間削尖,角的部分也很鋒利,易於穿過較硬的物料如皮革。
  母親以前間有做針黹,也會車補衣服,家中曾經擁有一部腳踏衣車,可是後來因為地方不敷應用才放棄,改為電動衣車,正因為如此,舊居的窗帘也是自己所縫製,雖然手工不及人,可是從設計、開冷氣機口位等都是一手包辦,倍加珍惜亦倍感滿足。
  記得小時候,洗熨衣服舖旁多有一檔縫補攤檔,專門替人縫補衣服,包括襪在內。那時候,衣服比較矜貴,尤其是冬天衣服,除了價錢貴,另外容易受蟲蛀,給蟲蛀了個洞,棄之很可惜,於是拿來給縫補師傅織補。織補衣服很考功夫,基本是用同顏色的線在衣服上編織,費時兼用神,亦考眼力。另一常織補的正是襪,因為一對好好的襪(那時可能是冬天才用的羊毛襪),只是一隻破了洞,丟棄便是一雙,沒有可能吧,於是也拿去織補。
  母親雖然沒用學過織補這回事,不過很喜歡這手藝,織補襪時,只要將襪套在一個圓形物件(杯)上,將襪的破損位置張開固定在杯口,便可以開始織補。一件眼見很簡單、內裏需要耐心與技巧,一雙普通的襪可以穿多幾個月,如果是喜歡的,更加會珍惜。怪不得明明想丟棄的襪,過得一時半個月,怎麼又在抽屜內,還織補好,一見又怎能忍心拋棄這雙襪。
  昨天,母親沒有外出,吃過午飯,又拿著針,坐在床邊,一面看電視,一面織著她喜歡的一雙襪。

慈母手中線(拍的時候,母親坐在床上,並不知道是拍攝對象,而背景比較混雜,因為窗上掛了衣服,外面陽光普照,室內光線較暗兼深色衣服,對比太大,亦只得一個拍攝方向,效果很難控制。拍了幾張,這張算是比較滿意。)

星期一, 12月 08, 2008

三隻嘢

  前幾天看新聞時,報道中國三名宇航員訪港消息,母親正在打麻雀,但又可以聽到這則新聞,在另一邊廂喊出來:「都唔知果三隻嘢嚟做乜?背後好像有四五十人一起來的。」
  用「三隻嘢」來形容真是貼切,他們來港,我們會看到甚麼?看他們逛街、看他們購物、看他們登山頂、看他們表演、看他們唱歌、看他們說話、看他們吃東西,幸好他們不是動物,否則連他們睡、拉也要看,也幸好他們不是動物,因為真人演出,總比用動物來表演更符合人道。
  宇航員見記者時,要說說勉勵港人的說話,上山頂飽覽維港景色時,又要講講勉勵港人的說話,好像香港變得很脆弱、受了很大刺激,從此一蹶不振似的。其實他們又可知道我們,或是我們中國人的苦惱來自何方?
  中國極權獨裁統治,人民沒有自由意志,這已是中國人的苦惱之一;特區政府的無能真空,我們不能自由選擇,這也是苦惱之一。不要以為上過天空,就有資格說些不著邊際的勉勵說話,單是聽聽宇航員的對答便知他們有沒有資格說勉勵說話,在昨天的「大匯演」中,當劉伯明被問到曾否害怕拍檔翟志剛於太空漫步時會「飛走」,劉伯明說他們已做足安全措施,包括有兩個安全掛鈎確保安全,並說:「如果翟志剛要飛出去,做永遠的太空人,我不會答應,全國人民都不會答應吧!」
  人家問的是「會否害怕」,不是聽你的「不會答應」,真的飛走了,你不答應又怎樣!

星期五, 12月 05, 2008

澳門的聖馬可鐘樓

  去年和今年年中都曾經去澳門遊覽,那時候只覺人多車多賭場多,物價貴酒店貴連吃一頓飯也貴(相對於不是遊客區),漸漸覺得澳門失去了吸引力,短時間之內也不打算再去。
  初見威尼斯人渡假村,只覺金碧輝煌,人來人往,進了去想找一個出口也難,穿過賭場又是賭場,雖然有人吸煙,幸好室內空氣質素並不是太差,「運河區」永遠像黃昏,分不清外面的世界是日是夜,初到時還有新鮮感,第二次已提不起勁,倒不如站在「廣場」外看著趕著下班的人群。
  時近黃昏,仿建的聖馬可鐘樓屹立在一角,和周圍的環境並不是太配合,因為前面全是建築地盤,正是如火如荼地趕工。想不到不到一年間,因受金融海嘯影響,威尼斯人在澳門的擴建工程全部停工,數萬建築工人可能要回流返香港。
  重看此照片時,可見建築天秤在後方,和鐘樓、街燈前後呼應。

星期四, 12月 04, 2008

《驚兆》(Signs)

  《驚兆》於2002年8月在香港公映時沒有看過,早前明珠台重播,剛巧放假在家,又可一面測試錄映系統,一面看《獵狐行動》,待錄映完成後才慢慢觀看。
  看過導演禮切沙也馬蘭幾齣電影,內容有爭議地方,整體說不上太喜歡,不過很喜歡他在電影中會客串幾幕,製造一種期待的意外效果,像希治閣般也喜歡在鏡頭內外轉幾個圈,同樣達到目的。
  米路吉遜原本是神父,太太因為遇上交通意外,散步時被汽車撞至重傷致死,他認為上天沒有眷顧他,信心動搖,所以開始遠離聖經,從此不再相信有神的存在。直至外星人襲地球,他的家受到襲擊,雖然暫且保存性命,兒子卻遭遇不幸,被外星人挾持,幸好碰著哮喘發作,暫時阻塞肺部,不致吸入毒氣,而女兒處處亂放水杯,結果幸運地消滅了外星人。從這些事情的發生,米路吉遜相信冥冥中自有主宰,一切都是天意,又重投主的懷抱。
  祖昆馮力士飾演米路吉遜的弟弟,表現雖不多,不過和米路有一段長的對話,說到「奇蹟」與「幸運」,「有些人會認為遇上好事是『幸運』,有些則認為是『奇蹟』。」
  人會犯錯與迷失,也會有軟弱的時候,但不能沒有信念與信任。當失去了信任與信念時,我們會覺得四周都是壞的,沒有了奇蹟,也沒有了幸運。和揮棒打棒球一樣,在別人眼中是笨拙亂揮,可是自己的一棒卻是人棒合一,充滿信心的一揮。同理,我們可以傷心難過、自憐自責、不信世間有奇蹟、不信世界有幸運、為何上天會如此,但是,我們絕不應該離棄我們所相信的。
  禮切沙也馬蘭是否如此想不得而知,他叫我們對信仰不要有懷疑。沒錯,不應該對信仰有懷疑,可是,對於那些自命有堅定信仰的人,卻多行惡事、多行不義,我們又應該怎樣?

星期三, 12月 03, 2008

《海角七號》

  《海角七號》電影介紹是這樣說的:「生命,只有一回!夢想,不會只有一次!錯過的愛情,只要肯回頭,還是有找回心靈相印的一天……。這是一個關於音樂、夢想與愛情的故事。」與其說是關於音樂、夢想與愛情,倒不如說是關於小人物的故事。
  七封寫於六十年前的情信,因為作者逝去,由女兒代為寄出,可是地址早已不存在,由此展開一段由書信而聯繫起來的故事。
  男主角由城市台北失意而回,回到台南家鄉,再也看不起現狀,看不起音樂、看不起郵差的工作、看不起家鄉的一切、看不起生活在一起的家人,似乎這個世界只有他存在,原因是他缺了愛。
  女主角同是失意於工作,但努力的成果並不是放棄可以取回來,一次崩潰,一次追尋,一個清晨,一次閱讀,從中知道,愛存於心中,時間、語言、文化又怎會是隔膜,誠心的付出,又怎能用結果來衡量。
  電影大部分以閩南話作對白,信內容旁白以日語為主,間中會以國語和日語交談,看電影時一時間難以適應,習慣了才好一些。電影在台灣賣個滿堂紅並不表示電影拍得很好,可能只是反映台灣好電影實在太少太少了。
  電影內容以信的內容作開始、過場,可是男主角對派信的工作一點也不尊重,信件大部分沒有送到收信人的手上,只胡亂藏在家中,被捉個正著時,還推說現今還有誰會通信。
  一點也不喜歡男主角的故事,值得欣賞之處反而是綠葉人物,國寶的感到時不與我,淘汰是時間問題;繼父躲在南方一角,知道自己的局限,知道外面的海闊天空,鼓勵別人之餘也找到鼓勵自己。
  信的內容雖然用日文讀出,不過寫得很哀怨動人,寫出婉轉與含蓄,寫出懷念與盼望,如果碼頭送別一段cut去,相信效果更佳。從來都不覺得台灣收得的電影必然好看,況且我們又不是集體做傻事的民族。比較覺得驚喜的是,唱最後一首歌時所說的「怕甚麼?」
  對啊,已是二十一世紀了,想做想愛,想怎樣便怎樣,還怕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