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 7月 31, 2017

殖民地

  星期五早上看了一篇陶傑:劉曉波至死不悟,大致講了中國人的悲劇。
  內文所提中國農民,雖然知道對農民無貶意,但應該更直接講是中國人,也許文章內是用來區分。
  中國人之可恨,魯迅大概已講了很多,因為早期共產黨捧魯迅,受共產黨蒙騙的人以為魯迅所講的人只是「舊社會」的中國人,新中國之下不會如此。但是魯迅所講的中國人並無新舊之分,中國人的確抵死,七八十年過去了,今天的中國人更差更壞。
  魯迅在《吶喊》的自序中曾寫:

  「假如一間鐵屋子,是絕無窗戶而萬難破毀的,裏面有許多熟睡的人們,不久都要悶死了,然而是從昏睡入死滅,並不感到就死的悲哀。現在你大嚷起來,驚起了較為清醒的幾個人,使這不幸的少數者來受無可挽救的臨終的苦楚,你倒以爲對得起他們麼?」
  「然而幾個人旣然起來,你不能說決沒有毀壞這鐵屋的希望。」


  在他們口中的「舊社會」也許真的還有人嘗試破毀一間鐵屋驚起幾個較為清醒的人,可是今天如果仍有人這樣做,他們必定會群起攻之,話你為甚麼要破壞一間鐵屋,這間鐵屋有溫飽有金錢,本來就已經是天堂,為何還要破壞。
  中國人的悲劇也許不在於冷漠與麻木,完全出於中國人的自私,損人不利己。也許如劉曉波所說,中國只適合做殖民地,三百年也太短,三千年都唔得呀。

星期六, 7月 29, 2017

「愛心」

  早前唔知聽邊個講,話養寵物的人充滿愛心,因為可以和寵物一齊生活,一起食睡拉。魚雀貓較難帶出街,如果養狗的話,必定帶狗出街,一來主人可以散步,二來可以和其他養狗的人聚會。可是將養寵物和愛心連在一起,究竟兩者之間有沒有邏輯關係呢?
  養魚養雀養貓或養其他如倉鼠爬蟲類,一般不用帶出街,認識不深的人也許不知道這個人養寵物,所以養寵物和愛心有無關係根本無從知之。
  至於養狗的人類有沒有愛心,從表面看,大部份養狗的人相信都沒有愛心可言,為何如此說?只要走到街上一睇,這裏狗屎處處那裏狗尿斑斑,何來有愛心?
  愛護環境必然要有愛,隨處讓狗在街大小便,事後噴兩噴水叫做清理的話,等同人——如果可稱為人的話——都可以隨處小便然後拿出水壺噴幾噴,為何要興建咁多廁所呢。
  為他人設想也是出於愛,狗在街上大便之後沒有清理,任由其他道路使用者經過或踏過或轆過,繼而踏出一條狗屎路,帶來其他人的不便,即沒有為他人設想,那麼養狗的人何來有愛心。
  明明各區都興建了許多狗廁所,但養狗的人依然讓狗隨街大小便,絕對不是這些人特別有愛心,而是完全出於自私,所以話養狗的人特別有愛心是大近年最大的謊言和最大的笑話。

星期四, 7月 27, 2017

二千餘年的距離



  從來都沒有詳細看過零八憲章,大概知道如維基百科第一段所言:「《零八憲章》是為了紀念1948年12月10日《世界人權宣言》發表60周年之際,受捷克斯洛伐克反體制運動的象徵性文件《七七憲章》(Charter 77)啟發,由張祖樺負責起草、劉曉波等人修改並由303位各界人士首批簽署的一份宣言,簽署者除發起人劉曉波以外,尚有一些中國著名異見人士與維權人士,包括鮑彤、丁子霖、劉軍寧、戴晴、于浩成、浦志強、張祖樺、茅于軾、冉雲飛等。
  點解劉曉波先生逝世,當局要盡快火花海葬,因為唔想有人再記得這個人。本來大陸大部分人根本唔知有劉曉波,今天的做法是除了改寫以前的歷史之外,更要用自己的方式寫以後的歷史,不過這個世界唔係咁,如他們所說,有些事情也不會以人的意志而轉移,至於繼續有無用真係唔知道,一切留待明天——如果人類還有明天的話——再算。
  在youtube一段關於「零八憲章」的短片,配以音樂,將內容刊了出來,講的好像是老生常談追逐了二千年的事,可是在二十一世紀,我們還是只懂吃喝拉,離文明尚有二千餘年的距離。

星期二, 7月 25, 2017

慶祝打風

  根據特區香港天文台預測,本來不會懸掛八號風球,唔知點解一夜之間凌晨三時四十分改掛三號,早上九時二十分改掛八號,看來是星期日的關係,天文台或者認為掛一百號——如果有一百號的話——都無所謂,反正大部分人都不用返工。
  早餐後洗碗洗菜準備午餐晚飯的餸菜,打開米缸只剩幾斤米,整理好一切地都掃埋,換件衫落街糴米。去到超級市場人山人海,以為共產黨打到埋身,個個人屋企都無預備,所以立刻落街買齊所用日用品和食物,準備迎接颱風來臨。
  記得以前因為物資並沒有今天的富裕,運輸也沒有今天發達,每逢打風之後都會有三兩天沒有新鮮蔬菜和魚類肉類供應,那時大部分小家庭都會預備幾罐罐頭,以備不時之需。但係今時唔同往日,除了新界大陸供應,更有來自世界不同地方,包括以色列荷蘭——荷蘭蛋唔知算唔算——貨都有,打風後除了蔬菜稍貴,其他沒有影響。
  超級市場人山人海,還以前回到童年時渴望打風的日子,因為有罐頭食。想不到已經二十一世紀,打風去超級市場不是買罐頭,而是買杯麵、水餃、雲吞、蝦餃、燒賣、牛肉這些只要注入滾水或放入微波爐後即可食用的食物。
  以前只因物資匱乏才為打風作準備,多少有點苦中作樂,罐頭怎會比新鮮煮成的食物好吃。時代不同了,那四個多小時的八號風球裏,買些可食可唔食的杯麵水餃雲吞慶祝打風來臨,看來我們真係太平得太耐了,忘記了珍惜美好。

星期日, 7月 23, 2017

迎接光明

  這兩天聽新聞講高鐵一地兩檢,星期六一份免費報紙更有點評你搭高鐵想拎行李在深圳落車檢查嗎?,話要好似深圳灣口岸咁樣,租地給共產中國(注意不是割地),咁樣就可以解決一地兩檢問題喎。
  好似篇點評條題咁講,難道你想拎行李落車檢查嗎,既然講得咁好,咁在紅磡火車站的直通車是否也可以咁樣做呢,連直通火車都好似深圳灣山岸一樣,廣州上海北京火車站再不用設立海關了。
  如果這樣行得通,不如連機場都係咁做啦,立刻擴建赤鱲角機場,首先找塊地租給共產中國,然後租給日本、韓國、台灣、泰國、菲律賓、越南、印尼,最好包括歐洲法國英國意大利德國等,美洲包括美國加拿大這些特區香港人經常來往的地方,因為他們很多都持有加拿大英國澳洲的護照(注意護照是旅遊證件),這樣做的話,上機前一次過出境入境,唔使到了日本等國之後又要等海關蓋印檢查,好花時間呀。
  另外,根據一些共產中國的官員講,租地唔等於割地,何以口出此言呢?明明特區香港係中國一部分兼神聖不可分割的領土,明明在特區香港的高鐵車站搭火車回偉大的祖國,點解仲要過關檢查呢?真係諗極都唔明,點解仲唔一國一制?
  如果無記錯,當初(約七至八年前)特區香港決定興建高鐵之時,已經有人提出如何過關的問題,只有一個方法就是在總站設立海關,但這樣做違反一國兩制。當年講過不會超支,未必會一地兩檢,結果全部落空。
  所以無論今天講咩都好,全都在當年已有定案,現時只不過出來做做門面工夫,講一些似是而非的方法,最難得有一班人特別係識字份子赤膊上陣文攻洗腦,愚弄大眾,亦最可喜又有人相信兼加鹽加醋講到高鐵如何快一地兩檢如何好,既然咁好,早點一國一制吧,讓我們感受偉大祖國的復興。

星期五, 7月 21, 2017

今日所見

  過了二十年,特區香港愈來愈奇怪,究竟何為進步,真係搞唔清楚。本來人追求美好,唔係有錢就叫進步與先進,好像以前用手舀水飲,後來採用以木以陶以瓷製成的用具,但不是以金造的盛器就叫進步。
  早上搭車返工,跟著長龍排,171來到,個個上車,但前面一個跟至最前但又唔上車,阻住後面,維持秩序的工作人員問為何不上車,答話不是乘171咁話。
  明明那條隊排171,你唔係搭卻要排在171那行,人家叫排回正確的隊伍,竟然答話171的乘客已經上晒車,現在又無人,排在這裏唔得咩。
  下午送貨至一間半政府機構,首先經過車路入車的檢查站,行人路永遠封閉,只能行在馬路。為何如此,因為只有車路才有檢查站。第二關經過一個入口,有另一個保安員,這兩個檢查站的工作人員都比較通情達理,一般知道送貨都唔會理,只要對他們說明便可。乘電梯至十九樓才是真正的考驗,經過了兩個關卡,這裏依然重門深鎖,大門要由裏面才能開啟,否則要工作證才可入內。
  於是打電話,電話無人聽,幸好有人從裏面出來,唔好理咁多,立刻入內,雖然未必即時找到人收貨,起碼有冷氣,好過站在樓梯之間唔上唔落又熱又焗。入內之後問人,十問九唔答或唔識,這間寫字樓裝修豪華,個個職員有自己的空間,不知是否處理一些高度機密資料,所以人與人之間全無溝通,個個要扮做才顯得自己的重要。終於要找的人從茶水間吹水回來才有人收貨。
  出來之後乘巴士回廠,等了十分鐘,在下午時段不算太耐。車行不久停在交通燈,太陽從右面曬入車廂,這時見司機突然站起身步出駕駛室,企圖避開熾熱的太陽。巴士雖然已停定亦拉好手掣,而且今天的特區香港幾乎全部巴士都有冷氣,停在交通燈大概都只是一分鐘,曬一陣太陽都好似唔得咁,司機唔係咁都頂唔住卦。
  古語有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以前殖民地時代近得外國人多可能唔識,今天親得強國人民多,似乎進步了不少。

星期三, 7月 19, 2017

等待

  對劉曉波沒有太多認識,自八九六四那時才知道「廣場四君子」,其中包括劉曉波、侯德健、高新、周舵。之後斷斷續續,包括他入獄與零八憲章的事。
  如果在大陸,更加不知道劉曉波這個人,也許會說他是一名罪犯,至於為何一個共產中國的罪犯可以獲得諾貝爾和平獎,部分人會有另一種看法,不過他們不會說出來而已。
  劉曉波從患上肝癌至送醫院至逝世至火化至海葬,大陸更加沒有多少人留意,但又為何外國傳媒設專題報道呢?
  中國人總是出於自私的思想與行為,大概只要自己能夠溫飽,不會太關心周圍的事,無悲亦無喜,和活死人無異。
  正因為外國傳媒報道,所以將報道的連結記載如下,留待將來印證。

新聞專輯:劉曉波 1955-2017
劉曉波:中國無法抹走的人物
與妻書:劉曉波寫給劉霞的臨終遺言

  選了CUP革命之歌,從何唱起?幾句:

  ……2010年他未能出席諾貝爾和平獎的頒獎禮,挪威女高音歌手Marita Kvarving Solberg在頒獎禮上為劉曉波獻唱了「蘇爾維琪之歌」(Solveig's Song),歌詞說道:
「也許冬天會過去,春天會消失,
夏天也會溜走,然後就是一年
但我可肯定,你將會歸來
我終必如諾言般等待」

星期一, 7月 17, 2017

諾貝爾和平獎得主劉曉波

  根據維基百科關於諾貝爾和平獎條下大事記第一段這樣描述:

  1935年,反納粹軍事而被希特拉囚禁的和平主義者卡爾.馮.奧西茨基獲得諾貝爾和平獎之後,希特拉也修改法律禁止任何德國人領取諾貝爾獎。

  原來納粹德國是第一個禁止得獎者到挪威奧斯陸領獎,但獲獎者卡爾.馮.奧西茨基「1936年5月,奧西茨基因肺結核,在蓋世太保監視下被轉送到柏林夏洛滕堡的一家醫院治療。1936年11月7日,奧西茨基被官方釋放,並送往西區的一家醫院,當月23日,諾貝爾委員會來到奧西茨基的住處給他授獎。」
  今天,共產中國又多一個世界第一。
  共產中國繼納粹德國之後,同樣禁止劉曉波到挪威,直至死後也未曾領獎。大事記最後一段記載如下:

  2010年,被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囚禁的中國大陸異議人士劉曉波獲獎,成為繼曼德拉和昂山素姬後第三位獲獎時遭當局刑禁的和平獎得主。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宣稱挪威諾貝爾委員會把2010年諾貝爾和平獎授予劉曉波是完全違背該獎項的宗旨以及褻瀆該和平獎的舉動。這次頒獎被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描述為「諾貝爾政治獎」,當局指得主劉曉波為「一名罪犯」,官方認為該和平獎項成為了西方的政治工具。劉曉波獲獎後,包括妻子在內的親人皆被中國大陸政府禁止前往挪威領取諾貝爾和平獎,同時中國大陸政府亦加強對其他異議人士和維權活躍者動向的監管。2017年7月13日,劉曉波病逝於中國醫科大學附屬第一醫院,成為和平獎史上第一個被當局禁錮不能領獎直到生命最後一刻的諾獎得主(1936年5月23日諾貝爾委員會來到奧西茨基的住處給他授獎)。

  殺人第一之後,共產中國另一超越納粹德國。

逝者:無法領獎的諾貝爾和平獎得主劉曉波

星期六, 7月 15, 2017

記念劉曉波先生

  劉曉波逝世當天(二零一七年七月十三日),想起了魯迅寫的〈記念劉和珍君〉,這裏選了其中幾句,以記念劉曉波先生。


  真的猛士,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這是怎樣的哀痛者和幸福者?然而造化又常常為庸人設計,以時間的流駛,來洗滌舊跡,僅使留下淡紅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在這淡紅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中,又給人暫得偷生,維持著這似人非人的世界。我不知道這樣的世界何時是一個盡頭!


  時間永是流駛,街市依舊太平,有限的幾個生命,在中國是不算什麼的,至多,不過供無惡意的閑人以飯後的談資,或者給有惡意的閑人作「流言」的種子。


  我已經說過:我向來是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推測中國人的。但這回卻很有幾點出於我的意外。一是當局者竟會這樣地兇殘,一是流言家竟至如此之下劣……


  三一八慘案發生在一九二六年,距今九十一年。
  九十一年過去了,美麗的共產中國也六十八年了,但今天和九十一年沒有多大分別,或比以前更壞,在BBC中文網報道中引述劉曉波好友莫之許一句「黨國現在是連演戲都懶得敷衍了」證明了。
  文章二中「我不知道這樣的世界何時是一個盡頭!」的確,中國人受了詛咒,這個世界沒有盡頭。
  「時間永是流駛,街市依舊太平,有限的幾個生命,在中國是不算什麼的」「我向來是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推測中國人的。但這回卻很有幾點出於我的意外。一是當局者竟會這樣地兇殘,一是流言家竟至如此之下劣……」
  魯迅在九十一年前寫了,今天依然當局者竟會這樣地兇殘,流言家竟至如此之下劣,說明了更壞的情況。
  在此記念劉曉波先生。

星期四, 7月 13, 2017

機場「病毒」


  今年復活節有幾天假,因為對廉航沒有太大興趣,於是上網訂機票時選了去上海,不是大陸有甚麼吸引,而是聽聞新居入伙,另外幾座樓房正在興建,所以才回去一次,隨便探望患病的叔叔。
  來到特區機場,唔知點解覺得愈來愈似大陸機場,包括那陣氣味,好像冷氣唔夠,或與食物有關,也許用得太多來自大陸的食材,食後連呼吸亦接近,所以才會如此。
  不知是否對飛大陸的延遲有點認識,所以從來都唔會坐近登機區,免得和那班來自富貴地方的人在一起,雖然如此,有時亦要留意有甚麼公佈,包括轉登機閘口延遲起飛之類,不然錯過對自己無益。
  臨近起飛前約半小時,仍未見有任何動靜,已知延遲難免,重要係要知遲多少,因為要通知上海家人,要他們等就不太好。
  無你咁好氣,躲在一旁睇幾頁書或看人生百態,終於見登機閘口有些動靜,一大群人湧向登記櫃檯,拿了些東西然後又返回座位,心知不妙,航機必定遲個半至兩個小時,因為櫃檯開始派送蒸餾水和餅乾,乘客自然先取為快。
  待大部分乘客散開後,才到櫃檯問問時間,相信要遲一個半小時,無計,坐在一旁先通知然後開樽水飲,心想唔知係咪中了斯德哥爾摩症候群的病毒,以前覺得遲兩三個小時真係極差,今天只遲個半小時,真係比以前好了很多呀。

星期三, 7月 12, 2017

廣島旅行結束


  和母親一起去旅行的機會不多,當有能力與時間之時,母親年紀也漸大,去太遠坐飛機時間太長,太近沒有好的地方可以去,幸好近年多了廉航與航線,難得她也想去日本,於是決定去廣島,因為小時候經常聽她說起,外婆那時對她說如果不是美國落了兩個原子彈,日本也不願投降。
  在巴士總站附近散步,吃過下午茶,時間也差不多,於是在售票機買了三張巴士票,拿了行李,決定提早一點去機場,順便參觀兼購物。
  香港淪陷的日子對母親來說也許已經遠去,但同樣有些經歷亦始終揮之不去,包括美軍誤炸軒尼詩道致屍骸遍野,每日六兩四的艱苦日子等,但對於原子彈轟炸下的廣島,雖說日本咎由自取,但母親也覺得是人間煉獄,她未必懂得用語言來表達,每見一些戰時的圖片,她都沉默不語。
  可是當來到機場,見到宮島的鳥居以及一些名勝,她都雀躍地說這兩天來過這裏,還要和模型留影,將這幾天要爬上樓梯的吃力,去得太遠有點疲勞一掃而空,然後又興高采烈逛小賣部。
  純粹旅遊可以暫時忘掉一切煩惱,但有時想對一個地方多一點認識的旅行的確能令人回想更多,轉眼從廣島回來又已過了大半年,和母親談起或再翻閱照片時,她又會講起日本攻佔香港原子彈的事,又說起雙腳走路已沒有以前般能夠行得夠快,那間民宿最不好就是那條樓梯,宮島的鹿吃了她包著番薯皮的紙……

星期二, 7月 11, 2017

日本物價


  在廣島前後四天,遇上兩天下雨,雖然沒有參觀戰爭紀念館,不過總算看過原子彈爆炸遺留下來的模樣,一些地方豎立了戰前的照片,正好可以和現今比對。
  另外對廣島的電車特別有興趣,離回港的飛機還有幾個小時,於是乘電車前往廣島火車站,可以在那裏吃午飯。
  日本的模式很多時整幢樓都是食肆,約四五層高,一些介紹說火車站附近有一座,於是順道睇睇。樓下的確豎立了極多廣告牌,但又不見有太多顧客上樓,於是隨便挑選一間,乘電梯上樓之後才發覺這些食肆大部份都在下午才開始營業,並不提供午市。
  三個人不想再行太遠,就在火車站旁的一間小店午膳,選了一張扮日本檯的座位,不用曲腳而坐,檯下有伸腳的地方,不過上落始終要除鞋。見當地上班族吃飯時大多選回現今的座位,喜其不用脫鞋穿鞋,食飽休息一會就可離開。
  母親對廣島的食物充滿好奇,其實部份大同小異,包括日本著名的冬甩。食飽飯之後乘電車回到巴士總站附近,散步時見一間冬甩連鎖店,點了四個和兩杯咖啡合共也只是一千一百五十五圓,約港幣九十元一頓下午茶,大概感受到特區香港的物價之昂貴。

星期一, 7月 10, 2017

平和公園


  原子彈在廣彈上空爆炸,爆炸中心幾乎全部夷為平地,當時剩下來較完整的建築物就是這座原爆圓頂館。美軍原本以相生橋為瞄準目標,但在落下時偏離了約六百公尺,上空爆炸地點是一間島內科外科醫院,當年亦是一間醫院。
  今天的島內科外科門外有一個說明指示,雖然只有日文英文,說明了這是人類歷史上第一次使用原子彈這種大殺傷武器。根據研究,經歷原子彈爆炸,凡生命的物體是要死亡三次,首先爆炸所產生的熱浪和氣浪,還有輻射感染。說明中也寫著在三至四千高溫之下,生命瞬間死亡。
  除了原爆圓頂館,對岸的平和公園內亦設有和平之燈和平和紀念資料館,詳細講述原子彈轟炸下的因果情況,至於平和之塔等日本自會賦與另一層意義。印象較深刻是一些供養塔,外面刻上相信是死難者的名字供後人瞻仰,另一個目的,讓未經歷戰爭的下一代認識殺戮所帶來的痛苦。
  從中國人的觀點,我們會說日本發動戰爭,後來盟軍反攻戰勝,日本投降。但嘗試從日本角度,日本戰敗,但他們懂得改變紀念方式,說是追求和平。姑勿論觀點角度,紀念死難者犧牲軍人和留下戰爭時的歷史文獻及建築物,後人自然能夠加深瞭解認識,日本就有這些現成的象徵。反觀中國大陸,幾乎半點痕跡都見不到,只得官方所說的歷史,例如戰勝日本的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可是日本簽署投降之時,中華人民共和國還沒有成立。
  因為恐怕母親步行太長時間會太攰,我們只在平和公園內隨便走走,間中坐在太陽底下,看著來參觀這裏的日本人,間中見小學生中學生由老師帶來,坐在地上聽講解,至於一些雕塑與展覽,嘗試解釋戰爭的恐怖和和平的可貴。

星期日, 7月 09, 2017

幾有用

  母親常說「到時你就知」。
  年紀漸大時,牙齒開始脫落,食東西時沒有以前般方便,咀嚼時間太耐,所以太硬的食物唔會再有興趣。或者體力逐漸衰退,行路無咁快,聽覺不再靈敏,講說話成日重覆,睇書嫌光線唔夠等,這些唔係唔知,而係一日未到都唔放在心上,直到某一天,戴上老花眼鏡,過得幾年,有些事情開始忘記,自然明白這句話點解,幸好還有文字照片可以重拾一些日漸模糊的記憶。
  一向都沒有使用安裝在廚房外面的晾衫架晾衫,剛搬進來時,父親找來一塊木板放在晾衫架上面,好讓母親安放小盆栽,一盆從上海拿回來的蘆薈,一盆種得不太好的虎尾蘭,有時母親會種下乾葱頭,過了幾天便會長出葱來,摘下來可用作蒸魚,可惜永遠都長得瘦弱。
  早幾年父親剛從醫院回來,為了方便他們,於是將浴缸改為企缸,那時順便著師傅換了一塊放在晾衣架的木板。
  轉眼八年過去,那塊放盆栽的木板早已損壞,前幾個月母親已著留意有沒有一塊大概長二十六吋闊十四至十八吋的木板換,有的話替她找一塊。那時心諗,去邊度搵塊木板?
  自從成年後,父母親對子女所講的說話大都沒有放在心裏,係都要「到時你就知」的時候才會注意,到那個時候,只希望一切都不會太遲。
  上兩個星期六一個人在家清潔,吸塵時在櫃旁見一塊木板,想起父親唔知幾時在街上執拾回來,量度尺寸,正好用來替換,於是拿出來抹乾淨,在星期日早上趁母親出外時連忙先將盆栽搬入屋內,在地上鋪好報紙,拿起早已霉爛的木板包好放進垃圾房,跟著將新的換上,尺寸正好,再將花盆重新放好。
  待母親回來時,告訴她已經辦妥一切及那塊板的事。母親沒有講甚麼,只像喃喃自語輕聲說了句:「佢都幾有用。」然後像說故事般講著父親那時喜歡在街上留意有無用的木板櫥櫃……

星期六, 7月 08, 2017

最後一天在廣島


  今天天氣轉晴,早上仍有點清涼,陽光之下真正感受到日照所帶來的溫暖,令我們對廣島留下良好印象。
  早上收拾好一切,臨離開民宿前發了封電郵,向屋主說明離開時間,並將鑰匙放回信箱,之後把行李寄存在巴士總站。
  日本老人多,但基建並一定全部都有無障礙設施,行人天橋可以只有樓梯並無斜路,更不用說有電梯。同樣巴士電車大都沒有低地台和輪椅位置,這樣說不是日本不注重無障礙,而是以前留下來的問題,一時間解決不了,因為改動必然花費大量金錢。雖然如此,很多地方沒有輔助,但他們可想得較細心,以巴士站火車站的儲物箱為例,各種尺寸都有,個個都好似新的一樣,讓人存行李時不會擔心遺失。
  安頓好之後,步行至相生橋,憑弔第二次世界大戰時美國向日本投下原子彈的地點及遺址。母親經歷日本侵略香港時的三年零八個月,經常聽她說,如果美國不向日本投原子彈,日本也不會投降,而如果戰事再持續多幾個月,那時香港必會餓死大部分人,因為所分配到糧食早已不足夠。
  因為母親經歷戰爭,所以對日本沒有多大同情,這份心情可以理解,但同樣對戰爭所帶來的傷痛,大家都會思考為何受苦最終都是平民。美軍原本瞄準相生橋,結果偏離了百多公尺,旁邊的一座建築物,成了戰爭帶來傷痛的象徵。
  日本對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態度如何是他們的事,但他們懂得保留這些遺蹟,甚至軍人墓地,讓後人思考與憑弔。反觀中國大陸,那些被鄰國「侵略」的痕跡,今天幾乎大部分都找不到,遑論讓後人認識戰爭的殘酷。
  母親曾經歷日本侵略戰爭,反而想知道日本保留下來的遺蹟,大概可知當中的分別。

星期五, 7月 07, 2017

廣島燒


  離開宮島接近黃昏,太陽從雲層照下來特別壯觀,母親雖然走得不太遠,但她對新鮮事物仍抱有濃厚興趣,蠔的燒法,飯勺選用的木材,連近岸的蠔場也有留意,說養於瀨戶內海,怪不得非常美味。
  坐船回到宮島口,回程選擇乘電車,時間也許長一點,不過懷著遊車河的心情,加上旅館附近就是電車站,落車的地方有一間著名的廣島燒小店,正好可以食過晚飯才回旅館,不用走回頭路。
  剛看過日本種植椰菜的一套短片,似乎日本所種的比我們在特區香港所見為大,收割後不用清洗便可放入機器切絲,簡單又美味的蔬菜。以前不太喜歡,近年貪其方便,半個已可煮成一碟,加入粉絲蝦乾幾粒鹽,一個菜可吃兩碗飯。
  廣島燒也許不是甚麼名菜,不過放在鐵板一燒,放入其他材料,味道與別不同。可能時間尚早,店內還沒有其他客人,這樣可一邊欣賞廚師如何泡製廣島燒,一邊喝著冰水休息等食,開始計劃明天離開廣島的行程。

星期四, 7月 06, 2017

宮島遊


  來到宮島時正值退潮,但水位仍高,浸過了鳥居的底部。
  這裏已是下午,經過上午遊覽錦帶橋,母親已有點疲倦,於是先找地方午餐及休息,然後再往島上其他地方。
  廣島名物很多,包括蠔,生食不太敢試,這裏喜歡燒,直接放在炭火上,另外還有鰻魚。既然如此出名,於是點了炸蠔飯及鰻魚飯,再加燒蠔,一嘗廣島美食。
  鰻魚鋪滿飯面,顏色非常吸引,一碗清海帶湯,一小碟薑片,最主要是用日本米,鬆軟帶糯。炸蠔雖美味,但以乎不及燒蠔了,因為燒蠔原隻上,內帶海水的氣味與味道,名物的確不同。
  我們來時飯店不算太多人,剛坐好一會,已經全部滿座,幸好比別人早到一步,不然要等上大半個小時才有位置。
  宮島名勝與名物亦多,連飯勺都可以是其中一項,至於其他一時間也未能全部瞭解。
  雖然休息了一個小時,亦不想走太遠,於是在附近閒逛,偶然走入沒有太多遊人的小路,找著一間亦以機器製造另一名物紅葉饅頭的小店,於是入內品嘗。
  如果有留意,日本旅遊其實很多時都以食為主,但他們懂得將食與食物提高層次,不只是溫飽這麼簡單,從中可認識當地的文化和歷史,當中更可找到趣味。楓葉餅也許和銅鑼燒大致一樣製法,中間的饀料同是可有幾種,簡單一個銅鑼燒未必有甚麼印象,但一講楓葉餅就知是是宮島。
  我們對神社的興趣不是太大,加上母親不想行得太高,這時見潮水已經退至露出整個鳥居,於是坐在離岸不遠處,一面欣賞退潮景色,一面看著自由自在的梅花鹿散步,大家也很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