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一份筆記,當時以油墨印刷,那時影印仍然較貴,多用油印。油印的方法是先在一張蠟紙上寫上內容,然後將油墨放上,利用工具把凸起的部分印在紙上。實際操作情況並不清楚,只知可用不用顏色。後來影印機普及價錢下降,利用絲網或油印逐漸消失。
那時老師非常認真,課堂上教歷史,並把與歷史有關的筆記分發給學生,令我們對歷史加深興趣,讀起來並不是某年某月某日發生甚麼事咁簡單。為何一月大二月小,為何逢百之年不閏而四百年仍閏,現在重看仍覺甚有趣味。
至於天主教國家在十六世紀已全部使用西曆,而日本則在一八七三年開始採用,比英國遲了百多年。為何大家會有咁大差別,從這裏大概也知一二。
原文可能有些錯漏兼節錄,不過也不要緊,照抄如下:
歷史學
年曆學
研究歷史,必須詳其年月日時;加以我國既有朝代,又有皇帝年號,年號與月日又再以干支計算,月又有大小不同;此外還有節氣等。既有歷代不同曆法的推算,又有後來的改定。再加上改元的遲早,叛逆的篡竊等,年曆是相當複雜,並有很多錯誤的。所以年曆學也是歷史學最重要的輔助學科之一。
唐、宋,元以後,中國與西亞之間的交通頻繁,一切的紀錄,均與回曆發生關係。明末以後,又須和西曆相對照,年曆學至此,乃較前更為重要。
秦以前,曆法無考;通鑑目錄載宋劉羲叟「長曆」,斷自漢高元年,止於五代;耶律儼「遼宋閏朔考」續之,載於遼史曆象志;南宋、金、元,有錢侗「四史朔閏考」;明以來有汪曰楨「歷代長術輯要」;清有萬年書。
光緒三十一年(一九零五年),張漁珊司鐸以法文著《Synchronismes Chinois》一書(上海土山灣印書館出版),將遠東各國的年代與西曆作一詳細對照,以中國為主,旁及日本、朝鮮、安南,以及歷史上的匈奴、百濟、高句麗、新羅、交趾、柔然、吐谷渾、突厥、南詔、渤海、回鶻、大瞿越、大越、西遼、韃靼等,無不包括在內、相當詳備。
宣統二年(一九一零年),黃伯祿司鐸著《中西年月通考》(上海天主當印書館出版),書中列每年每月之干支,中曆月朔當西曆某月某日,及中曆月朔之干支;其餘各相當日期及干支,均須推算。書上中曆完全根據汪曰楨《歷代長術輯要》。
中西回曆查對的工具書,一直為學界所迫切需要。因中曆月之大小無定,每隔若干年置一閏月;而閏月的安排,亦無顯明的規律,所以全年日數,可以多至三百八十四日,少至三百五十四日,年差多則三十日,少亦十餘日。
今日通用之西曆,原名儒略曆(Julius),始於羅馬七零九年一月一日,即耶穌紀元前四十五年,漢元帝初元三年十二月二日。但儒略曆實行後三十六年,因置閏之誤,應閏九日,已多至十二日;奧古斯都帝(Augustus)乃下令連十二年不閏,以一、三、五、七、八、十、十二月為大月,三十一日;四、六、九、十一為小月,三十日;二月平年二十八日,閏年二十九日。平年三百六十五日,閏年三百六十六日。
至一五八二年,教宗顧(額)我略(又譯格勒哥里,Gregorius)又發覺曆法有誤,乃改以是年十月五日為十五日,消去十日;並定逢百之年不閏;逢四百年仍閏。稱為顧我略曆(格里曆)。天主教國家,最先採用,至一千七百年,基督新教,亦開始採用;一七五二年英國始用;一八七三年,日本採用;俄國則一九一八年方採用。
中西曆之間,其最大不同處,即西曆歲算與中曆歲首,往往差二十餘日至五十餘日,故如僅用普通年代對照表,往往可差一年。
回曆以穆罕默德自默加上遷至默地那之明日為紀元,即西曆六二二年七月十六日。但因不置閏月,又無三十一日,故三十二三年,即可與中西曆差一年;積百年即可與中西曆差三年,至今比中西曆多四十餘年。故非有一詳明中西回長曆不可。
陳垣先生於民國十四年,草成《陳氏中西回史日曆》,以篇幅過多,並先發表「二十史朔閏表」;民國二十五年,薛仲三、歐陽頤又完成「兩千年中西曆對照表」,上起漢平帝元始元年(西曆一至二年),下迄民國八十九年(西曆二零零零至零一年);分正表及附錄:正表列歷代國號、帝號、年號、年數等,中西曆對照、星期、干支時,附錄列十八表。是為年曆學上較完善的幾種工具書。
(台灣國立師範大學歷史系教授方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