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良鏞先生逝世,報章及網上很多悼念文章,幾乎盡是頌讚之聲,連香港中聯辦主任王志民專程到查家慰問,連中國國家主席也表示哀悼,大概可知查先生辦報時的「宗旨」。
報道見明報即時新聞【金庸逝世】習近平哀悼查良鏞 王志民登門向查夫人轉達慰問 (22:17),因新聞日後會被刪除及或要收費才能看到,所以轉錄如下:
【金庸逝世】習近平哀悼查良鏞 王志民登門向查夫人轉達慰問(22:17)
《明報》創辦人兼武俠小說泰斗查良鏞(筆名金庸)星期二(10月30日)逝世,中聯辦網頁今日發布,國家主席習近平今日對查良鏞逝世表示哀悼,並對其親屬表示慰問。中聯辦主任王志民今晚則專程到查良鏞家中,向查夫人林樂怡轉達習近平等中央領導人的哀悼和對親屬的慰問。林樂怡對習近平等中央領導的關心問候表示感謝。
國務院港澳辦今日早前亦發唁電,向查良鏞逝世表示哀悼,讚揚查良鏞一生情繫中華、愛國愛港,支持國家改革開放、擁護一國兩制方針,熱忱參與《基本法》起草,為特區政治體制設計、保持香港長期繁榮穩定,貢獻了政治智慧。(2018年11月2日星期五)
經常有人說明報持平,自上世紀七八十年開始睇,從來都唔覺明報反共及持平,有鄉願有小罵大幫忙,近十多年更加墮落唔使講,不過已經無睇好耐,無謂再提。
查良鏞先生大概可分為辦報經商的查良鏞,和寫武俠小說的金庸,文化大革命香港暴動期間曾列入暗殺名單避走新加坡,如果反共可以反到連中聯辦專程慰問及主席表示哀悼,這樣的反共應該唔怕反亦唔係個個人都識得反。有說他所寫的武俠小說如他的個人傳記,至於他是否如筆下的韋小寶嘛,因為無睇過《鹿鼎記》,不清楚那種被稱為香港人的特性。前兩天見古德明先生在報上寫「憶查良鏞」,講了另外一面,轉載如下:
憶查良鏞(古德明)
十月三十日,《明報》創辦人查良鏞去世,社會響起一片頌揚聲,我無以加焉,不妨談談當年在他手下任職的經歷。
我加入《明報月刊》,任總編輯,是一九八九年五月中旬事。上任第一天,查良鏞召我到他辦公室短敍,說創辦月刊,旨在發揚中華文化,促進中國民主,而要促進民主,與其對中共不留情面大張撻伐,不如多進諍言,善加獎借,誘其走上正道。這方針我當時絕對贊同。當時正值天安門廣場民主運動風起雲湧,人人都滿懷希望。
但是,六四槍聲響起,希望一時都變成絕望。查良鏞親撰《明報》社評,說對中共不必再存幻想,什麼諍言獎借,都不會有用,這些話我當然也贊同,隨即廣邀健筆,對中共口誅筆伐,略無顧忌。這樣過了將近半年,其間我工作非常用心,讀者反應也很不錯。到了年底,卻傳來風聲,說查良鏞要恢復諍言獎借的方針。我最初不大相信,認為他在六四之後既然說得那麼清楚,立場不可能幾個月就改變。我繼續打鼓罵曹。
於是,一九九零年初,一年一度加薪的時候,我是月刊同事之中唯一不獲加薪者。查良鏞向下屬傳達意旨,習慣不落言筌。雖然他從來不炒人魷魚,我也不能逆其意行事。
一九九一年初,我辭職他去,在《明報月刊》前後只工作了二十個月。
古德明(2018年11月8日)
至十一月九日再有一篇再說查良鏞,講如何請個新華社職員,如何「欲縱先擒」兩面手法:
再說查良鏞(古德明)
六四屠城之後不過幾個月,《明報》首腦查良鏞即與中共修好。我身為《明報月刊》總編輯,唯有調整編輯方針,多談文化,少講政治,政論盡可能用所謂諫諍語調,顛倒黑白的文字,則還是一篇不取。查良鏞對此頗為滿意,來示嘉許。
不過,我這時已萌去意,一九九零年尾遞上辭呈。查良鏞叫我到他辦公室,挽留說:「你還年輕,另謀高就,要多賺點錢,理所當然。這樣吧,我計劃《明報》開辦英文版,共兩大頁,你兼任主編,加點薪水,好不好?我會請人助你一臂。」我答應了。
編輯《明報月刊》,其實已經非常吃力,尤其是我審稿除了看內容,還執着文字,務求每一篇都文從字順,往往要費心改寫,加上編英文版,工作更加繁重,當時雖然年輕,漸漸還是支持不住。幸而查良鏞不久請得一人,在他辦公室任職,但可以助編英文版。
那人是個年輕女郎,據說來自新華社,花容月貌,但英文好不好,我不知道,因為請她分擔編務,她從來不理。我沒奈何,只得訴諸明報集團管理委員會。但那女郎是查良鏞親自聘用的,管理委員會也拿她沒辦法。換言之,編《明報月刊》之外,我還得獨力承擔英文版編輯工作,名義上有人協助而已。
這樣撐了一個月,我再度遞上辭呈。查良鏞這一趟不挽留了。
古德明(2018年11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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