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 11月 30, 2019

20151001剪報

愛沙尼亞雪地上的野豬(Sus scrofa)(圖片來源:《歐洲野生動物奇觀》(Wild Wonders of Europe)/Zacek/NPL)

  二零一九年也快要過去,找來一篇數年前BBC打破人們對於豬的錯誤認知的文章節錄在如下。
  喜歡文中所說的傳說,因為早在三四十年前已經聽聞,至於「瑞士巴塞爾動物園有一群野豬因為講究食品衛生而出名。」真係唔知真定假。還是喜歡以前常見的黑白豬,現時新界已經唔多見了。

打破人們對於豬的錯誤認知
亨利.尼科爾斯(Henry Nicholls)
2015年10月1日
  傳說:豬會在排洩物中睡覺和拱來拱去。豬常常大汗淋漓。豬是不愛乾淨的動物。豬是粉色的。公豬的性高潮時間可長達半小時。
  實際情況:人們對豬的這些成見恰恰是飼養環境糟糕的最好寫照。野豬可不會在便便中睡覺或者拱來拱去的。它們是草食動物。它們會在泥漿中打滾,但僅僅是因為這是一種保持涼爽的好方法。家豬往往是粉色,但也是人類刻意影響的結果。公豬一次可射精達數分鐘之久。
  電影《低俗小說》(Pulp Fiction)中,塞繆爾·L·傑克遜(Samuel L. Jackson)飾演的職業殺手朱洛斯·維尼菲爾德(Jules Winnfield)在解釋自己不吃豬肉的原因時說:「我不吃豬這種動物,因為豬缺乏覺悟,連自己的排洩物都不管。」
  維尼菲爾德如果能花點時間想想,也許就不會對豬那麼刻薄。兔子會開心地藏起自己的糞粒,讓相對難以消化的草料有機會第二次通過消化系統,但卻沒人會對小兔的這種行為橫加指責。
  野豬(我們的家豬就從它們馴化而來)是一種雜食動物,對自己吃的東西不會太挑剔。但野豬的食物中,90% 都是植物,因而它們可能對便便並沒有特別的興趣。
  如果家豬偶然吃上自己的便便,最有可能是因為豬圈的狹小讓其勉為其難。
  實際上,瑞士巴塞爾動物園有一群野豬因為講究食品衛生而出名。
  人們給野豬餵食表面沾上沙子的蘋果片。野豬不會立即去吃,而是將蘋果片拿到「穿過其圍場的小溪邊上,在那裏將蘋果片放進水中用鼻子來回撥動,然後再吃掉。」
  即使真的餓極了,它們也會花時間把食物衝洗乾淨。但野豬對乾淨的蘋果卻從不會這麼做。
  除了對食物的選擇,豬一般還背負著骯髒的臭名。
  豬並不會在泥漿中打滾,但為了保持涼爽,它們也許會那麼做。
  這是因為,豬不具備有排汗功能的汗腺,所以,下次再有人說「像豬一樣出汗(汗如雨下)」時,您可要記住這一點。這種生理現象意味著,豬面臨嚴重的身體過熱風險,泥漿比乾淨的水蒸發要慢得多。
  英國牛津大學的格雷格·拉爾森(Greger Larson)認為:「豬與其他動物一樣,也會設法讓自己感到舒服,如果弄髒自己能讓身體保持涼爽,它們就會義無反顧地去這樣做。」
  皮膚表面沾上的泥漿層還能像防曬霜一樣避免皮膚曬傷,並且能充當防止蚊蟲叮咬的防蚊防蟲液。擦掉皮膚上粘結的泥漿也是除去虱子和其他寄生蟲的一種好方法。
  這就有些荒謬:在泥漿中打滾不會弄髒皮膚,反而可以清潔皮膚。
  另外也不能忘記的是,當提到「豬」這個詞時,湧現在人們腦海中的往往是體表幾乎沒什麼體毛的、粉粉的一種動物,其實它是相對近期的一個人類創新。
  家豬和其野生親戚——野豬,都屬於豬科動物。豬科動物包括十幾個物種,其中包括疣豬、倭豬、大林豬和非洲灌叢野豬等。
  基因證據表明,野豬從亞洲和歐洲的譜系被馴化過兩次。這些野豬的祖先在約一百萬年前開始分化,時間比馴化家豬要早得多,後者發生在約9,000年前。儘管長期分離,但亞洲和歐洲的野豬卻有著完全相同的外表。
  家豬的情況卻並非如此。家豬皮色的基因代碼極為多變,因此,家豬也就呈現各種顏色和樣子。
  拉爾森表示,在不到一萬年間,人類就讓這種多樣性大行其道。在 2009 年發佈的報告中,拉爾森和同事寫道:「人類擇優挑選發生罕見突變、在野生環境中會很快消失的基因。」
  最後還要必須澄清一個謠言:即被人們津津樂道的一個「事實」,公豬的性高潮可持續30分鐘。
  首先要說明的是,公豬或者母豬對此事的感覺(交配時的體驗)我們不得而知,所以對豬性高潮的任何看法都是推測。
  根據對公豬普遍採用的人工採精方法——「手握採精法(gloved hand)」,公豬射精持續時間似乎的確很長。據2012年一項「優秀種公豬」研究,公豬射精的持續時間平均為6分鐘左右。但公豬個體差別也相當之大,有一隻公豬持續射精長達 31 分鐘。
  我們很難知道,如果沒有人為干預,這種持久射精行為是否能夠發生,但可能性當然存在。跟據對與母豬交配的公豬的實地觀察,其交配持續時間通常為4-5分鐘,但最長可持續到20分鐘。
  無論性高潮的真相如何,一份關於如何進行人工受精的網絡基本資料警告從業者,在公豬射精完成前,不要去打斷它,否則會令公豬暴怒。

星期四, 11月 28, 2019

另一個時空


  十一月十七日下午,特區準備攻入理工大學,紅磡海底隧道封閉,巴士不能行火車不能通,只好步行前往尖沙嘴碼頭搭船過海。
  從火車站旁邊的樓梯落去海濱長廊,經過唔知還是不是的星光大道,見到麥兜(唔知係咪)雕像和張國榮介紹。途中無乜人唔出奇,最奇妙係平日極之繁忙的巴士站一架巴士都無,有幾隻白鴿或斑鳩躺在路上休息,一副終於獨佔或奪回屬於自己地盤的模樣。
  而天空也特別藍,連平日經過並不覺存在的鐘樓也格外吸引,終於明白為何當年英國人係都要留下一座鐘樓,無非證明有些事係中国人永遠都學不來。

星期二, 11月 26, 2019

和你食麵包


  十一月二十二日星期五下午一時,九龍灣有一個「和你食麵包」的活動。
  點解要和你食嘉頓生命麵包?聽聞圍攻理工大學幾日後,被圍攻的義士「彈」盡糧絕,只能食剩下來相信已過期的生命麵包,而包圍在外的綠物以去深圳食地溝油海底撈回應。
  為了表示支持綠物只顧滿足口腔,市民亦要有所表示,於是集體回憶細個時食生命麵包時的情景,一於一齊中午唔食飯食麵包,以表支持。
  從高空衛星圖片顯示,雖然真正食麵包的人不算太多,但亦有人買了幾磅最經典以藍白紙包裝的生命麵包作點心,也用了白色物體砌了幾個字,人在外心仍關注內。

星期日, 11月 24, 2019

懲罰


  除了戰爭或是天災損毁之外,未見過只因幾個收費亭被破壞道路有些熏黑,幾條主要幹道及海底隧道要封閉多天,原因並不是真的不能使用,而是要懲罰全個特區的市民,當然除了那幾萬人。
  紅磡海底隧道平日每天有二十多萬輛汽車使用,如今停用,相信受影響的市民超過一百萬。隧道是否受到嚴重破壞無人知,但要如戒嚴般禁止市民進出附近地區,便有必要關閉了,目的就是懲罰。
  使用紅磡海底隧道的巴士停駛了幾天,巴士公司終於以改行東隧或西隧恢復部分路線,其中包括來往南區及九龍灣的107,可是只有早上幾班由華貴經東區海底隧道前往九龍,如果途中遇上交通擠塞,行車時間要不要兩個小時呢?
  如果全個特區有七百萬人,其中約有六百九十五萬人懂得靈活變通,不會因為一些阻礙影響日常生活,那三兩萬人決定與民為敵除外。

星期五, 11月 22, 2019

20191120剪報

  以前從沒有購買過癲狗日報,偶然從舊書攤睇過幾次,記得臨近停刊前的報紙多是剪剪貼貼——剪別的報紙內容,那時也覺得咁都得?
  後來報紙停刊,直至近年改為網上版,間中上網睇新聞亦會睇癲狗日報,較喜歡睇梁錦祥所寫的「癲狗編輯室」。
  圍攻各間大學只是想全數殲滅,結果犯下人道罪行,將來必遭審判。
  
梁錦祥:油麻地碧街大屠殺
2019-Nov-20 | 癲狗編輯室
  鄧炳強的官威很大。甫上任,即到理大現場視察,給特區公安打氣。一位在二零一三年出現在小桃園飯局的特區公安竟可紥職做一哥,政府內部的VETTING PROCESS徹底報銷,黑幫可以橫行,公安更是有牌爛仔。昨日(十一月十九日)本欄導言輕描淡寫提到油麻地碧街人踩人事件,實屬罪過。整件事原來極度恐怖,相信多人重傷,醫管局昨日有兩名傷者危殆,是否與這次事件有關還要待查。從網上影片所見,前晚深夜十一時半有用來接載特區公安的白色小巴全速衝向碧街人羣,在場約七十名市民走避不及,不單是人踩人,而是人疊人幾層,有人斷手斷腳,有人窒息。法新社記者蘇昕琪引述在場急救員稱,三十一人受傷,送到七間醫院,其中十七人傷勢相信非常嚴重。最恐怖的是,另有消息稱,現場公安在急救員施救時噴胡椒噴霧,驅散他們,要拘捕牠們眼中的示威者。示威,何罪之有,何以下此毒手。我祈求事件中無人死亡或殘廢。不過,即使真能如此,這也是意圖進行大屠殺。做出這種事的,不能稱之為人,只能説是禽獸、畜牲。
  新任一哥的AGENDA很簡單:唔服打到你為止。最好,最有效止暴制亂方法是殲滅戰。
  這些人道罪行早晚要揚名國際。美國那邊的香港人權及民主法案進度如何,通過後可否制裁那些禽獸?原來過程峰迴路轉,「熱線機制」果然有鬼現形,據説一名非共和黨參議員反對法案(個人估計是民主黨加州參議員DIANNE FEINSTEIN),但最終被衆議院議長佩洛西説服收回。突破點則是參議院多數黨領袖麥肯奈在黨內強大壓力下,參與聯署法案,參議員聯署人數高達四十九人。事實上,從美國人自己的角度看,國內比香港重要的事情多的是,單是彈劾總統特朗普的聆訊已經磨人,如果不是盧比奧參議員(佛羅里達州)據理力爭,恐怕法案到參議院便石沉大海。執筆之際,參議院正在進行辯論,預料在香港時間早上七時有結果。無論結果如何,港人及海外港僑,必須盡全力將特區政府及公安自六月以來所犯下的人道罪行向國際社會投訴。
  以碧街事件為例,根據聯合國《日內瓦公約》,成員國須採取適當預防及補救措施,確保醫療及人道救援人員免受任何暴力傷害的風險。即使在武裝衝突中,無論固定或流動的醫療站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應受到攻擊。在敘利亞,即使大規模內戰,仍有白帽子救援隊冒著炮火危險救人。其實,是否聯合國成員國,有沒有簽署《日內瓦公約》都不是重點,只要稍有惻隱之心都不會做出像特區公安那種禽獸行為。(題外話:無國界醫生竟以香港醫療服務充足為由,拒絕加入救援被困在理大校園內傷者,在巨大輿論下才整色整水,派一隊制服人員到場。這家機構是國際杏林之恥,港人絕不應給予捐款。)
  自中大及理大包圍事件後,西方傳媒重新緊貼香港局勢。英國《金融時報》頭版頭條不是時經新聞,而是「香港法治危在旦夕」,配以理大年輕示威者被特區公安公然虐打特大圖片。西方政府很難再對香港人道災難視而不見。
  在未來日子,特區政府鎮壓手段會更血腥暴力。面對極權,港人更不能投降、退縮,更要𡚒勇還擊,方能絕地求生。
梁錦祥

星期二, 11月 19, 2019

20191118

下午5點過,紅磡香港理工大學方向冒出濃煙,港島方向能夠清楚看到這一場面。

香港示威直播
BBC中文網11月18日下午五時十六分報道:

17:16
【理大現場】學生會稱仍有500至600人被困校園
  香港理工大學學生會今天下午表示,現時校園已在危急關頭,呼籲全港市民協助理大師生, 「救救理大、救救香港」。理工大學學生會會長廖建鈞表示,現時仍有500至600人被困於校園內,相信有6至7成人士屬於理大學生。他說,由於兩小時前有示威者或學生再進入校園範圍,相信被困人數會有上升趨勢。
  理大學生校董李傲然說,警方在理工大學範圍施放多輪催淚彈,當中的有害物質水平未能預計,擔心事情持續發酵,理大校舍將不能繼續使用,造成不可逆轉傷害。他對校方對事件束手無策,感到極度失望。

星期一, 11月 18, 2019

2019年11月15日剪報

  被這篇文章吸引是詩人所寫的「如同牲畜人民被統治著/愚民化,剝奪自主能力,閹割了/老實做苦力乖乖聽話/一切都在暗地監控中……」。
  上youtube找他所唱的歌,以詩句配上音樂加上德文唔係容易聽,如吟唱一樣。從這篇文章瞭解經歷過共產統治,懂得「共產黨不會光是靠野心,還會靠威逼利誘,驅使想拯救人類的善良人『把地球變成地獄』。」

永遠的自由之戰:唱垮柏林圍牆的東德詩人
2019年11月15日by Brian Liu

  30年前,東西德民眾推倒柏林圍牆的畫面,成為世界史新里程碑。要推翻這堵戒備森嚴的圍牆,德國人前仆後繼的努力必不可少,東德異見詩人兼歌手比爾曼(Wolf Biermann)激勵人心的創作,更被視作東德政權垮台的伏筆。
  在最近翻譯出版的自傳「唱垮柏林圍牆的傳奇詩人」(Warte nicht auf bessre Zeiten!)中,比爾曼把抗爭的心路歷程娓娓道來,其中一首指桑罵槐的作品,以中國暗諷東德政權,直斥兩者同樣統治著「被閹割」、「如同牲畜的人民」。只是東德的圍牆已然倒下,中國的長城仍然屹立未倒。
「插入柏林圍牆第一道裂痕的詩人」
  1976年11月13日,西德科隆突然來了一位萬眾期待、背景不尋常的訪客——比爾曼。他當時有長達11年未踏出國門,其創作的政治異見歌曲,在東德國內同樣淪為禁歌,偏偏在1976年獲准到科隆演出。
  東德當然不會貿然讓比爾曼出國「唱衰」自己,在該場7,000人音樂會圓滿結束後,比爾曼與幾位朋友順道慶祝40歲生日,忽然他聽到西德電台頭條新聞報道:比爾曼被指控在音樂會上污蔑、背叛東德,東德政府因此宣佈註銷其居留權。
  比爾曼在自傳中提到,在東德政府倒台後,他有機會翻閱國家安全部門「史塔西」(Stasi)的檔案,才得悉當時領導人昂納克(Erich Honecker),原來早就密謀把他驅逐出國,因為他在國內外累積的名聲,使簡單粗暴的關押愈益困難。但當時比爾曼對流放決定震驚不已:「我好似掉進了泥坑,驚恐使我眩暈,眼前一片黑暗,完了,全完了。」
  事後很多評論形容,東德政權驅逐比爾曼出國,為自身的倒台埋下伏筆,比爾曼對此不以為然。他不認為自己有如此能耐,相信真正撼動政權根基的,是東德文藝圈和知識分子的反應:「對於西德媒體憤怒的聲音,東邊大佬倒是有心理準備的,但是在自己陣營裡,第一次有那麼一大群知名的作家和藝術家奮起抗議,公開書寫申訴信,這是他們沒有預想到的。」
  當時有上百名東德文藝界名人,響應詩人赫爾姆林(Stephan Hermlin)的聯署,反對當局放逐比爾曼,民眾又透過文宣發動示威。事件終於觸發軒然大波,聯署的知識分子分別遭到打壓、軟禁或入獄,數百萬學生、工人和知識分子被要求公開與比爾曼劃清界線,這反而使比爾曼成為家傳戶曉的名字,異見分子甚至以塗鴉比爾曼的名字,公然挑戰共黨權威。
  自此以後,「比爾曼」之名幾近成為政權禁忌,共黨領導淪為驚弓之鳥,為文藝界的逃亡潮拉開了序幕。國家精英分子在往後13年持續流失,到1989年春夏之交,更有成千上萬東德的老百姓,經其他東歐國家逃亡出國,觸發整個東德政治危機,間接造成柏林圍牆的倒下。無怪乎,有評論奉比爾曼為「插入柏林圍牆第一道裂痕的詩人」。
東德的圍牆;中國的長城
  讓東德政權聞風色變的比爾曼,其實稱不上是反共分子。早在東德未建政之前,其父母已經是忠誠的共產黨員,父親又是猶太人,在納粹德國出版地下刊物被捕,最終死於奧斯威辛集中營。作為先烈遺孤,比爾曼擁有根正苗紅的出身,他形容自己「從母乳中就吸食了共產主義,馬克思的烏托邦儲存於我的血脈之中」。
  在大戰結束以後,德國一分為二。1953年,正當數十萬東德人逃亡西德之際,居住西德漢堡的17歲中學生比爾曼,卻反其道而行,出於對共產主義的信念,與母親舉家遷往東德定居。根正苗紅的背景,使他在共產政權下如魚得水,但桀驁不馴的性格,令其終究無法屈從於黨的教條。
  受到著名劇作家布萊希特(Bertolt Brecht)感染,入讀柏林洪堡大學的比爾曼,最終選擇以文藝創作為志業,而國家也打算扶植他為「國家級詩人」。偏偏他創作大膽直白的詩歌,批判東德獨裁政權:「在爭執中,我的武器就是筆和我的吉他,我的詩歌是我的擋箭牌。一首寓意豐富的諷刺詩,揭露暗藏在專制體制內的權貴,能夠讓那些被壓制的反對者笑出聲來。」
  然而,比爾曼與反共異見分子不同,他以赤子之心胸懷共產主義理想,以共產主義反對東德共產政權,加上是革命先烈後人,使政權未有及早把他剷除。他形容自己深信的共產主義,是所有人類應享有同等權利和公平待遇,但東德卻出賣了共產理想:「其實這種左派的批評跟馬丁路德的模式很類似:他相信同樣的上帝,卻拿著『聖經』對不敬神的教皇進行抨擊。」
  到比爾曼羽翼已豐,在東德走紅之時,國家才洞悉他的威脅,由「國家級詩人」把他打成「國家敵人」,禁止所有演出和出版。但愈是封殺,比爾曼名聲愈響,西德和美國都為他發行唱片,作品逐漸廣為東德以外的德語圈認知。其在西德出版的唱片「啊!對啊!」(aah-ja! )中,特別值得一提「長城後面的中國」(In China hinter der Mauer)一曲,以下為首段節錄:
  「如同牲畜人民被統治著
   愚民化,剝奪自主能力,閹割了
   老實做苦力乖乖聽話
   一切都在暗地監控中
   官僚們的權益集團
   囚禁優秀共產黨員
   若他不肯喊哈利路亞
   在哪兒?
   在中國!在中國!
   在長城後面的中國。」
  政權和聽眾都知道,比爾曼這歌是指桑罵槐,以中國的長城暗諷東德躲在柏林圍牆後面,但同時也反映,比爾曼似乎洞悉到中國與東德共產政權,充滿可類比的地方。但要到 1976 年比爾曼被放逐出境以後,他才終於對共產主義理想徹底幻滅。
  「要把人世間變為天堂的野心,結果讓地球變成了地獄。」哲學家波普(Karl Popper)在名著「歷史主義的貧困(The Poverty of Historicism)」中如此評論道,比爾曼坦言,到離開東德才深切體會這番道理。但他憑藉自身經驗補充說,共產黨不會光是靠野心,還會靠威逼利誘,驅使想拯救人類的善良人「把地球變成地獄」。
  比爾曼自此放棄尋覓人間天堂,他不相信解救的奇蹟,而相信人類亙古為「永遠的自由之戰」獻身。他矢言,即使彌賽亞降臨拯救世人,他亦會趕快逃跑,因為在上帝眷顧下的生活太無聊——「我寧可跟世界對抗,爭取愛情。活潑地生活,有理由地產生疑惑,有理由地懷著希望。」

星期六, 11月 16, 2019

中文大學

  曾經在中文大學住過,並不是在那裏上課,自問懶惰讀書唔成無這個本事,而是有數年父親在教職員宿舍工作,校方亦為部分員工提供宿舍。當時每逢星期五或六晚,收工後搭火車至大學站,然後徒步約半小時上山,在前往新亞書院的分叉路口再往下走便到達父親居住的宿舍,小住一至兩天。
  火車站有接駁校巴連接新亞聯合學生宿舍,至於後山的教職員宿舍不是每班都經過,所以很多時都是從火車站步行上山。那時時常聽聞中大好猛,又話以前是亂葬崗,試過最後一班火車入中大,很多時夜闌人靜上山,卻未碰見或許見了都唔知。
  那時亦曾申請游水證,假日可在鄰近范克廉樓旁的游泳池嬉水,算是認識了一位游泳健將,假日兼職救生員。亦在范克廉樓內的食堂開餐,味道雖不怎麼樣,勝在廉宜,不似今天大集團壟斷。還有很多往事,包括無牌在停車場學車,走入廚房學炒粉麵,眺望對面的雍雅山房,在大埔公路追巴士,弟妹也曾受惠家屬牙齒保健,這些都已經是三十多四十年前的事了,那時亦很天真。
  憂傷不是時光飛逝,而是美好的東西由中国人自己一手破壞而逐漸失去。以十九才子文尾作結:
  「『看莽莽南徐,蒼蒼北固,如此山川。』中國人就有這等本事:殖民地宗主國給你保存好的,最終還是自己一把火燒掉。今夜的吐露港,寂寞魚龍睡穩,傷心付與烽煙。」

也說中大
陶傑
2019年11月14日

  香港警方攻打中文大學,吐露港滿地烽煙。校長段崇智博士聯同副校長一起,挺身而出,與情緒激動的防暴警察理論。哪知道正開口想談判,迎面就吃了催淚彈。
  夜幕低垂之際,一干明末的遺士死守山頭,火光熊熊,四周清兵環伺,師生卻隨時準備集體殉難的樣子。凡百年經歷各種民族苦難的炎黃子孫,見此悲壯場景,都會覺得似曾相識。
  中文大學遭到林鄭政府的軍警進攻,這就掀起了六十年的建校史。一九六三年中文大學開張,仿效英國大學的書院制,名下有崇基、聯合、新亞等三間書院。
  崇基是美國基督教會民國時代在中國興辦的大學總匯,一九四九年之後殘餘南逃,前身是聖約翰、燕京、嶺南。本來美國的教會大學還想在共產黨入城之後繼續辦下去,但看見苗頭不對,即刻四散南逃。來到英治殖民地,暫時棲身。美國捲入韓戰,英美之間有默契,英國殖民地政府收留,保存了一顆讀書種子。
  聯合書院則是民國時代華南民間的私立書院,包括華僑書院和剛成立不久的廣州大學。至於新亞,則由民國碩儒錢穆獨力先在九龍開辦,因為資金不足,學生交學費,難負擔教授的月薪,搭幾個草棚,勉強上課,繼承中華儒家香火。
  英國殖民地政府起了惻隱之心,在吐露港找了一片山水,興建大學,把這堆書院請了進去,院長、教授、講師,全部給予高薪津貼,待遇與殖民地官員相同。
  但英國人要求:為了學術成就可以與英國宗主國和英聯邦統一審核,除中國文學和中國歷史之外,其他學科,與各書院的行政文件,必須以英文教學行文。
  本來此一要求極為合理:新成立的中文大學,改用英文,不但可促進QC(Quality Check),畢業生想繼續升學,因為英文,可以與倫敦大學、牛津劍橋等國際學府接軌,可以令中文大學的成就國際化。但錢穆等人,在大陸與力主西化的胡適不和,胡適卻偏偏跑去台灣,成為蔣介石的智囊。錢穆來到香港,寧願手空空無一物的自我耕種,本來就不想見到蔣介石和胡適。英國政府對他慷慨,老人家卻食古不化,以為英國殖民地政府想用金錢收買風骨,堅持要中文。結果雙方鬧得不太愉快,錢穆離開香港,回到台灣,蔣總統召喚體恤,送他房舍薪津,養了下來。
  「看莽莽南徐,蒼蒼北固,如此山川。」中國人就有這等本事:殖民地宗主國給你保存好的,最終還是自己一把火燒掉。今夜的吐露港,寂寞魚龍睡穩,傷心付與烽煙。

星期四, 11月 14, 2019

十一月十三日剪報

  兩則十一月十三日的新聞:

【抗暴之戰】《金融時報》︰港府已失管治合法性 中環人為示威者歡呼展民情
2019年11月13日

  香港警察連續兩日狂攻中文大學,全港已第三日在上班日出現大規模示威堵路,全城陷入癱瘓狀態。英國《金融時報》發表評論文章指,林鄭政權已失管治合法性,香港正處於危險的懸崖邊緣,雙方暴力已達臨界點,更慘烈的悲劇隨時發生。
  自周一(11日)警察再開實彈打中示威者,雙方衝擊再次升級,《金融時報》認為雖然警察及示威者各自都有極為暴力的行為,但文章認為化解當前危機的責任主要在香港政府和中共。林鄭在100萬人和平示威後,沒有及時撤回《逃犯條例》修訂,要在暴力場面大規模發生後才退讓,這已向大眾發出錯誤訊息,暴力才能令政府屈服。由於林鄭處理失當,文章直言這導致在許多人眼中,政府已失去管治的合法性,就連中環上班族都為蒙面黑衣示威者的行為歡呼,已證明當下香港反政府的民情。
  由於失去管治合法性,林鄭只能訴諸警察暴力鎮壓,有跡象顯示中共將支持採取更嚴厲的手段打壓異見。《金融時報》認為香港當前不再有治安問題,而是法治問題,中國官員更已表明要在香港透過立法和教育改革,加強國家安全,並針對分裂及顛覆國家進行廿三條立法。
  文章指出,在當下民情之下卻要為廿三條立法,唯一可能就是先讓香港實行《基本法》已承諾的雙普選,但這會發生的機會很微,因為這等於屈服了香港人的反抗,對全國立下很壞先例。可是,雙普選似乎是目前惟一能和平解決香港危機的方法,否則當解放軍介入,只會出現更多血腥場面。

【瘋警中大槍轟學生】沈旭暉斥如日軍解放軍屠殺:超齡紅衞兵病態報復
2019年11月13日

  警方在7.21元朗恐襲目睹白衫暴徒在港鐵站施襲卻掉頭走,即使看見他們持武集結,也扮看不到,甚至與其拍膊頭,一同進入村公所,猶如默許黑幫暴徒作惡。不過被戲稱「毅進仔」(意指多人沒有讀過大學)的防暴警,近日卻以「不容許香港任何一個地方變成罪犯窩藏地」為由,擅闖中大等院校施暴。其中警員昨晚(12日)在中大無間斷以催淚彈和橡膠子彈槍擊學生,有男生疑頭部中彈倒地,失去意識。在中大任教16年的著名國際關係學者沈旭暉,昨午在facebook怒轟港警如超齡紅衞兵,病態報復,與日軍無異。
  在中大、港大和科大擔任客席副教授的沈,指自己身在美國華盛頓,但看見中大淪為戰場,極其心痛;反問港警「攻入了校園,又如何?代表勝利?可以畢業?可以取消別人的畢業?有甚麼合乎任何邏輯的解釋這是proportionate(合乎比例)的武力?為甚麼不用同等武力清剿你們天天打交道的黑社會?要是說《公安條例》下沒有手令都可以進入任何地方拘捕,何不每一座大廈都攻打一次搜捕,這和日軍清鄉有甚麼分別?」
  沈旭暉不點名批評港警有病態報復心態,「釋放了人性最恐怖的一面,超齡的紅衞兵享受着破壞文明的快感,這種視覺效果不一定能完全陳述的破壞,比物質的毀壞更有深遠歇斯底里的影響。」沈慨嘆此刻仍支持這條路線的人,「無論你係邊個,都會同林生口中的林鄭月娥一樣,成為歷史罪人。」
  其後因校內衝突升溫,沈上載新聞照片,將昨晚港警闖中大瘋狂槍擊學生,與1989年北京天安門解放軍屠殺學生相提並論,並引述香港之歌《願榮光歸香港》的歌詞「何以這土地淚再流,何以令眾人亦憤恨,昂首拒默沉吶喊聲響透,盼自由歸於這裏」,又在hashtag稱「#守護中大 #守護香港 #一個政權摧毀數代香港人。」同時,他發起聯署 ,呼籲全球學者反對香港警察暴行。
全球學者反港警暴行請願書
  作為全球學術界的成員,我們深切關注香港事態發展,並簽名作以下聲明 / 請願:
  1. 譴責香港警察對香港大學校園內的學生使用不相稱的武力和報復性殘暴行為。我們尤其對2019年11月11日至12日內警方在未經授權之下進入香港中文大學、香港理工大學和香港城市大學,並於以上大學及香港城市大學校園發射大量催淚煙和暴力恐嚇等部署感到極度憤怒。
  2. 譴責在其他情況下香港警察對香港示威者使用不合理的暴力行為,包括最近有警員在西灣河向示威者近距離以實彈射擊、以及於2019年11月11日在葵芳一交警駕駛電單車企圖高速撞向示威者。這兩項事件都明顯違反警察通例之《程序手冊》。
  3. 譴責香港警察持續使用新法西斯語言,特別是將示威者和民主支持者普遍統稱為「蟑螂」(曱甴),在某些情況下還就學生示威者死亡高呼「開香檳慶祝」,加劇香港社會各派之間的極端仇恨。
  4. 敦促香港各大學的領袖發表明確聲明,拒絕警察進入大學校園,支持學生和教職工的集會自由,並重申所有大學的神聖職責,即保護學術自由並為所有學生提供安全的空間發表意見。
  5. 要求香港警方立即停止所有警察暴行,立即將實施暴力行為的人員停職,並在必要時對違反法律的人員提起法律訴訟。
  6. 要求香港政府就自2019年6月起於多次抗議活動中使用之武力問題成立獨立調查委員會展開獨立調查,該調查委員會必須由一名公正的法官主持。我們特別認為,該獨立調查委員會必須有權召集證人、收集連貫且具有代表性的證據,並獨立驗證警察的紀錄,比現時獨立監察警方處理投訴委員會(監警會)的權力限制及範圍更廣。
  我們堅定地與香港人站在一起,並作出聲援。我們認為捍衞學術自由、言論自由、新聞自由、集會和結社自由,以及保護學生安全是所有人的普世價值。

堅離地城:沈旭暉國際生活台

星期三, 11月 13, 2019

「更可怕」


  所轉載的新聞中不能加入圖片,所以要直接按入立場新聞看詳細報道。
  十一月十一日早上廢綠阻住,大批巴士不能駛離紅磡隧道出口,當天早上收到這張照片,在此一同記錄。

曾稱「港警比ISIS更可怕」 德國記者已離港 稱被警要求停止報道及永不回來
2019/11/12
  曾於伊斯蘭國(IS)進行採訪工作的德國戰地記者Enno Lenze,上周六在Twitter發帖指香港警察「難以預計」,相對伊斯蘭國前線,他「更害怕香港警察」,言論引起廣泛關注。此帖一出不過四日,Enno Lenze 昨表示自己已離開香港,並稱「警察要求我立即停止報道,離開香港,並不要再回來」。
  昨日(11月11日)早上,Enno Lenze在Twitter上發帖,表示自己已經離開香港。他稱,曾在香港多次體驗催淚彈,又受到真槍實彈威脅,「警察要求我立即停止報道,離開香港,並不要再回來」。他又感嘆,香港局勢嚴峻,「無法預計下一步將會如何發展」。該帖文德語部分較為詳細,提到懷疑是自己的發言引起廣泛關注,導致被迫離港的下場。
  四日前,Enno Lenze在11月9日晚於Twitter發帖,指自己曾在伊斯蘭國(IS)前線採訪,但香港警察「難以預計」。相對伊斯蘭國前線,他「更害怕香港警察」。言論引起廣泛討論和關注。

星期二, 11月 12, 2019

我說不出話……

  選了兩篇魯迅所寫,一是「記念劉和珍加」,一是「悼楊銓」。
  睇魯迅都已經是二三十年前的事,近年也成了某地的「禁書」,想不到日本皇軍做唔出,解放軍六四都做唔出,今天在特區香港某些 有過之而無不及,又成了世界第一。
  「可是我實在無話可說。我只覺得所住的並非人間。」
  「真的猛士,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
  「但段政府就有令,說她們是『暴徒』! 但接著就有流言,說她們是受人利用的。」
  「我已經說過:我向來是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推測中國人的。但這回卻很有幾點出於我的意外。一是當局者竟會這樣地兇殘,一是流言家竟至如此之下劣,一是中國的女性臨難竟能如是之從容。」
  「苟活者在淡紅的血色中,會依稀看見微茫的希望;真的猛士,將更奮然而前行。」

記念劉和珍君  魯迅(1926年4月12日)

  中華民國十五年三月二十五日,就是國立北京女子師範大學為十八日在段祺瑞執政府前遇害的劉和珍楊德群兩君開追悼會的那一天,我獨在禮堂外徘徊,遇見程君,前來問我道,「先生可曾為劉和珍寫了一點什麼沒有?」我說「沒有」。她就正告我,「先生還是寫一點罷;劉和珍生前就很愛看先生的文章。」
  這是我知道的,凡我所編輯的期刊,大概是因為往往有始無終之故罷,銷行一向就甚為寥落,然而在這樣的生活艱難中,毅然預定了《莽原》全年的就有她。我也早覺得有寫一點東西的必要了,這雖然於死者毫不相干,但在生者,卻大抵只能如此而已。倘使我能夠相信真有所謂「在天之靈」,那自然可以得到更大的安慰,——但是,現在,卻只能如此而已。
  可是我實在無話可說。我只覺得所住的並非人間。四十多個青年的血,洋溢在我的周圍,使我艱於呼吸視聽,那裡還能有什麼言語?長歌當哭,是必須在痛定之後的。而此後幾個所謂學者文人的陰險的論調,尤使我覺得悲哀。我已經出離憤怒了。我將深味這非人間的濃黑的悲涼;以我的最大哀痛顯示於非人間,使它們快意於我的苦痛,就將這作為後死者的菲薄的祭品,奉獻於逝者的靈前。


  真的猛士,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這是怎樣的哀痛者和幸福者?然而造化又常常為庸人設計,以時間的流駛,來洗滌舊跡,僅使留下淡紅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在這淡紅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中,又給人暫得偷生,維持著這似人非人的世界。我不知道這樣的世界何時是一個盡頭!
  我們還在這樣的世上活著;我也早覺得有寫一點東西的必要了。離三月十八日也已有兩星期,忘卻的救主快要降臨了罷,我正有寫一點東西的必要了。


  在四十餘被害的青年之中,劉和珍君是我的學生。學生雲者,我向來這樣想,這樣說,現在卻覺得有些躊躇了,我應該對她奉獻我的悲哀與尊敬。她不是「苟活到現在的我」的學生,是為了中國而死的中國的青年。
  她的姓名第一次為我所見,是在去年夏初楊蔭榆女士做女子師範大學校長,開除校中六個學生自治會職員的時候。其中的一個就是她;但是我不認識。直到後來,也許已經是劉百昭率領男女武將,強拖出校之後了,才有人指著一個學生告訴我,說:這就是劉和珍。其時我才能將姓名和實體聯合起來,心中卻暗自詫異。我平素想,能夠不為勢利所屈,反抗一廣有羽翼的校長的學生,無論如何,總該是有些桀驁鋒利的,但她卻常常微笑著,態度很溫和。待到偏安於宗帽衚衕,賃屋授課之後,她才始來聽我的講義,於是見面的回數就較多了,也還是始終微笑著,態度很溫和。待到學校恢復舊觀,往日的教職員以為責任已盡,準備陸續引退的時候,我才見她慮及母校前途,黯然至於泣下。此後似乎就不相見。總之,在我的記憶上,那一次就是永別了。


  我在十八日早晨,才知道上午有群眾向執政府請願的事;下午便得到噩耗,說衛隊居然開槍,死傷至數百人,而劉和珍君即在遇害者之列。但我對於這些傳說,竟至於頗為懷疑。我向來是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推測中國人的,然而我還不料,也不信竟會下劣兇殘到這地步。況且始終微笑著的和藹的劉和珍君,更何至於無端在府門前喋血呢?
  然而即日證明是事實了,作證的便是她自己的屍骸。還有一具,是楊德群君的。而且又證明著這不但是殺害,簡直是虐殺,因為身體上還有棍棒的傷痕。
  但段政府就有令,說她們是「暴徒」! 但接著就有流言,說她們是受人利用的。
  慘象,已使我目不忍視了;流言,尤使我耳不忍聞。我還有什麼話可說呢?我懂得衰亡民族之所以默無聲息的緣由了。沉默呵,沉默呵!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但是,我還有要說的話。
  我沒有親見;聽說她,劉和珍君,那時是欣然前往的。自然,請願而已,稍有人心者,誰也不會料到有這樣的羅網。但竟在執政府前中彈了,從背部入,斜穿心肺,已是致命的創傷,只是沒有便死。同去的張靜淑君想扶起她,中了四彈,其一是手槍,立僕;同去的楊德群君又想去扶起她,也被擊,彈從左肩入,穿胸偏右出,也立僕。但她還能坐起來,一個兵在她頭部及胸部猛擊兩棍,於是死掉了。
  始終微笑的和藹的劉和珍君確是死掉了,這是真的,有她自己的屍骸為證;沉勇而友愛的楊德群君也死掉了,有她自己的屍骸為證;只有一樣沉勇而友愛的張靜淑君還在醫院裡呻吟。當三個女子從容地轉輾於文明人所發明的槍彈的攢射中的時候,這是怎樣的一個驚心動魄的偉大呵!中國軍人的屠戮婦嬰的偉績,八國聯軍的懲創學生的武功,不幸全被這幾縷血痕抹殺了。
  但是中外的殺人者卻居然昂起頭來,不知道個個臉上有著血污……。


  時間永是流駛,街市依舊太平,有限的幾個生命,在中國是不算什麼的,至多,不過供無惡意的閑人以飯後的談資,或者給有惡意的閑人作「流言」的種子。至於此外的深的意義,我總覺得很寥寥,因為這實在不過是徒手的請願。人類的血戰前行的歷史,正如煤的形成,當時用大量的木材,結果卻只是一小塊,但請願是不在其中的,更何況是徒手。
  然而既然有了血痕了,當然不覺要擴大。至少,也當浸漬了親族;師友,愛人的心,縱使時光流駛,洗成緋紅,也會在微漠的悲哀中永存微笑的和藹的舊影。陶潛說過,「親戚或餘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體同山阿。」倘能如此,這也就夠了。


  我已經說過:我向來是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推測中國人的。但這回卻很有幾點出於我的意外。一是當局者竟會這樣地兇殘,一是流言家竟至如此之下劣,一是中國的女性臨難竟能如是之從容。
  我目睹中國女子的辦事,是始於去年的,雖然是少數,但看那幹練堅決,百折不回的氣概,曾經屢次為之感嘆。至於這一回在彈雨中互相救助,雖殞身不恤的事實,則更足為中國女子的勇毅,雖遭陰謀秘計,壓抑至數千年,而終於沒有消亡的明證了。倘要尋求這一次死傷者對於將來的意義,意義就在此罷。
  苟活者在淡紅的血色中,會依稀看見微茫的希望;真的猛士,將更奮然而前行。
  嗚呼,我說不出話,但以此記念劉和珍君!

悼楊銓  魯迅(1933年)
豈有豪情似舊時,花開花落兩由之。
何期淚灑江南雨,又為斯民哭健兒。
六月二十一日

星期一, 11月 11, 2019

記數


  自旅行開始已喜歡記數,記下旅途中各項支出,並不是要和別人比較如何節省,而是知道自己能否負擔另一次旅行。
  外國因為有消費稅,所以無論購買任何東西都會有一張收據,上面清楚列明貨款及稅項(未必一定有註明)。初時每晚臨睡前記下當天的支出,寫於一本記事簿,旅途結束後將總數再抄下日記簿。後來利用電腦的試算表,省卻按計數機,準確快捷。
  現時幾乎每個人都有部智能電話,亦有一個屬於自己存於雲端的賬號,當每件事都可以電子化時,為了省下記數的時間,每收下一張收據可利用電話影一張照片,除了不會記錯亦大概知道款項用於何處,不會因為忘記,對數時更為方便。
  兩個人的下午茶點了兩個麵包兩件意式麵包薄餅及兩杯咖啡,合共6.61歐元。為何沒有找續?因為付了散銀。

星期日, 11月 10, 2019

彈唱詞(別後)



彈唱詞(別後)
作詞:羅大佑
作曲:羅大佑

手指勾一勾 兩人心在此
眼神兜一兜 可愛的樣子
轉身掉頭去 誰的俏身影
別時多珍重 別後見真情
嘿喲哼嘿喲 天地的真情

人在世間上 誰無親父母
血肉身連心 養大焉知苦
同在世間生 同耕世上土
同擔日月天 同甘人世福
嘿喲哼嘿喲 天地的賜福

人在江湖上 幾多恩怨尤
本是同根生 何以自相剖
血染生靈心 誰人凶刃手
絕滅天理處 誰人在怒吼
嘿喲哼嘿喲 天地的怒吼

人在風塵中 隨風四飄流
好惡終有報 只分遲或早
海闊天空心 長比日月久
頂天立地身 只為換自由
嘿喲哼嘿喲 天地的自由

嘿喲哼嘿喲 天地的自由
嘿喲哼嘿喲 天地的自由
嘿喲哼嘿喲 還我的自由
嘿喲哼嘿喲 還我的自由

  近五個月來所發生的事,想起了羅大佑的〈彈唱詞〉,純粹只想聽沒有其他,無意中看到一篇文章(嘿喲哼嘿喲還我的自由——羅大佑的〈彈唱詞(別後)〉)介紹,說這首歌的內容多少與六四有關。
  這首歌應是我在黑社會的日子主題曲,由周潤發唱的「飛砂風中轉」,羅大知只不過一曲兩首,成了國語的〈彈唱詞〉。
  電影上映於一九八九年八月,推想製作期約半年至一年前,那時六四還沒有發生,連醞釀也未開始。或許歌詞中有這幾句:

人在江湖上 幾多恩怨尤
本是同根生 何以自相剖
血染生靈心 誰人凶刃手
絕滅天理處 誰人在怒吼
嘿喲哼嘿喲 天地的怒吼

  或許是必經,無論人生的經歷或是一個社會的變遷,由相遇到同擔日月天,再後來本是同根生誰人凶刃手,希望好惡終有報唔理遲或早,長比日月久為咩呢?為的就是自由。
  和六四有關在今天同樣適用,為咩呢?絕對不是兩餐溫飽,然後有間屋仔車仔老婆仔,人生咁簡單就好囉。至於林振強填詞的〈飛砂風中轉〉,較貼近電影,但內容異曲同工。
  歌可以係咁唱,以前我們都唔係好明,亦無想過真的要用生命來爭取,今天他們用了一個較佳的演繹——頂天立地身,只為換自由。

星期六, 11月 09, 2019

柏林圍牆倒下


  三十年前(即一九八九年)十一月九日,柏林圍牆倒下的日子,CUP網上雜誌有篇文章柏林圍牆倒下——歷史的偶然介紹當時情況。
  文章最後一段這樣寫:

  歷史偶然性的一面,也許就在當晚完美展現。街上示威者的勇氣,加上Jäger面對巨大壓力下作出的決定,結合起來,便是意料之外的結果——突如其來的和平開放。假如當晚換上另一人公佈政府消息,又或當晚並非由Jäger及其下屬值班,結果或不盡相同。

  遇上無承擔無勇氣兼有外國護照的政府,如果不反抗結果只有一個。

星期五, 11月 08, 2019

雲彩


  如果天空是一塊畫布,那麼白雲就是繪在畫布上的顏色,化成雲彩。
  無論是再別康橋中的「作別西天的雲彩」還是「不帶走一片雲彩」,經過五個多月,天空可能還是同一樣的天空,但是雲下可不再一樣。
  藍天也許有陰天晴天下雨天,白雲也有烏雲黑雲,希望下次再見時不被赤色佔據。

星期四, 11月 07, 2019

足夠


  阿豬亦喜歡下午茶,這也是跟妹仔學的,一杯咖啡一件餅。或是一杯英國茶,太貴買唔起,只能買預先包裝的茶包,雖帶點紙味略為影響味道,但係好過無。
  妹仔放假時要照顧眾人口味,中午飯後馬上開始預備,不然要到晚飯時間才弄好下午茶。而當眾怪躺下曬太陽時,阿豬立刻收拾茶具並洗乾淨,在晚飯前把一切做妥。
  妹仔喜歡意大利菜,因為阿豬食齋,不能食肉醬意粉,自從認識了熱拿亞,經過百佳買了兩樽青醬回來,從此可以弄青醬意粉,雖然意粉的質感難有新鮮的軟糯,但醬汁同樣美味。
  眾怪也喜歡食上海雲吞,薄皮包上肉餡,味淡可嘗到菜的香味與肉汁的鮮甜,可惜阿豬也不能食,於是只好留幾張雲吞皮,在煮雲吞前先酌熟留給阿豬。
  阿豬心懷滿足,看著幾張雲吞皮笑著說:「我食幾塊皮就夠喇。」

星期三, 11月 06, 2019

20191026剪報



  今次選了「香港家書」的一篇,看大律師如何看這四五個月來所發生的事。

【香港家書@20191026】大律師公會執委、資深大律師 駱應淦 2019-10-26

Peter:

  老同學,你好嗎?不經不覺,已經相識過半世紀了。

  我倆同一年出生,一同讀法律,一同畢業,一同進入法律界。你還記得嗎?我19歲時,是你教會我游泳的。這些年間,與你一同走過無數高高低低的山谷,更加一同經歷了香港幾十年來的起起跌跌,風風雨雨。

  我明白你為何會覺得奇怪,我作為一個刑事大狀,涉獵刑法40年,多年培養出來的專業,理應難以容忍有人明目張瞻地犯罪、破壞法治。的而且確,今時今日的種種衝突,都衝擊着我固有的認知、信仰、甚至價值觀,令我覺得特別痛苦。

  你會說,近日的衝突之中,不少在讀中學的少年,他們堵路、 嚴重破壞、甚至傷人等等,公然違法,如何能視而不見?要良好守法的公民支持純綷的犯罪行為,支援年輕人犯法,相信並非香港過往堅守的價值。

  但是,我們撫心自問,如果這些在被制服後,仍然被執法人員打到頭破血流,身體嚴重受傷的年輕人,是我們的親生子女,或是我們的孫仔孫女?我們會作何感想?正所謂,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事實上,香港和國際社會有很多人也同情這班為改變制度不公而努力的年輕人。當年輕人準備好犧牲自己的自由甚至生命,來換取改變時,制度有聆聽、有讓步嗎?

  我們不可以也絕不能寬恕暴力。我認識的人,但凡是有學識,有理性的,都沒有寬恕參與暴力破壞的示威者的。但僅僅譴責有何用?這不會觸及問題的根源。

  回到一切的起點,我們必須緊記。是政府要硬闖,在社會未有共識時,強行通過《逃犯條例》修訂。是這些年輕人用武力堵住了進入立法會的通道,並與警察發生暴力衝突後,政府才不得已暫緩。很大程度上,是那些掌權者的頑固,播下了暴力的種子。

  更遺憾的是,當政府政策愈趨集權化,負責執法的警方都成為問題之一。6月開始,警方發射催淚彈生活化;暴打已被制服的示威者;近距離無差別發射胡椒噴霧的片段俯拾皆是;於警署內向被捕人被施暴的投訴已是常事。

  但警方只是不斷否認濫權及犯錯。而在 10月1日槍擊18歲示威者發生後的幾個小時內,警務處處長立即把這種行為正當化,並稱其「合法」、「合理」。但我們知道,基本的國際準則會要求在事後全面調查並公開報告 。

  其實,要求有勢力,有公權,有武器者問責,並不羞恥。警務人員作為被賦予公權同擁有各種各樣殺傷力不等的武器的紀律部隊,無論是面對市民大眾定示威者時,都不可以使用過份及不必要的武力。但現實中,警察漠視警例隱藏身份,試問平民百姓如何識別警察的身份?如何要求違法警察承擔責任?

  沒有人低估執法者的困難,但是警方有展示出應有的理性與克制嗎?任意拘捕司空見慣,平民百姓因向警察叫囂也被捕。如此作為所犧牲的,是我們長久以來習以為常和引以為傲的準則和程序,以及對警方專業的肯定。

  如今,我作為執委之一的大律師公會,已正確指出有關法律問題及就此提出意見。指出問題的癥結在於冥頑的政府,並不等於漠視暴力,反而是大律師公會捍衛法治的應有之義。

  除了守法,法治當然亦包含其他同樣重要元素,包括對人權和公民權利的尊重 、公開及問責的行政機關、於三權分立原則下有效的相互制約及平衡,以及獨立的司法機構。這些元素皆缺一不可。社會的不同界別,尤其是掌有公權力的政府,都有責任堅守這些基本價值和制度,因為它們正是令香港特別行政區獨一無二的基石。

  解決現有的問題,我認為成立獨立調查委員會是重中之重。唯有將事件真相查出,才可以還各人一個公道。但可惜,大律師公會打從7月開始,要求成立獨立調查委員會查612及7月1等事件,至今接近4個月,政府卻充耳不聞。

  Peter,雖然多年來,我們的政見往往很不同,但我們都懂得尊重大家的想法,所以依然是好朋友。

  無論今天的香港有多撕裂,我依然相信,明天會更好!大家保持樂觀,希望幾年之後,一同共享收成期!

駱應淦
2019年10月26日

立場新聞:駱應淦「香港家書」︰要求有勢力、有公權、有武器者問責,並不羞恥 2019/10/26 - 10:55

星期二, 11月 05, 2019

新成員


  阿豬是新加入的成員,總希望能有阿白柔滑的皮膚,軍仔黝黑的戰蹟,賊仔游繩的技術,或是妹仔優雅的生活態度。整天帶著羞怯躲在背後,守護著偶然散滿一地的銅鈿,靜默收拾凌亂的杯碟,努力完成每天妹仔所吩咐的工作。
  無可能擁有阿高的靈巧,阿Shaun的鬼馬,阿豬最懂得做回自己。這天阿豬終於鼓起勇氣,站在大堂正中向大家介紹自己:
  「我叫阿潔,我食齋,做嘢好快,不過要等等先。」
  眾怪望著阿豬靜默了十多秒然後才點點頭,從此阿豬找到屬於自己的位置。

星期一, 11月 04, 2019

Eric Clapton與巴伐洛堤



Holy Mother
Written by: STEPHEN BISHOP, ERIC CLAPTON

Holy Mother, where are you?
Tonight I feel broken in two.
I've seen the stars fall from the sky.
Holy mother, can't keep from crying.

Oh I need your help this time,
Get me through this lonely night.
Tell me please which way to turn
To find myself again.

Holy mother, hear my prayer,
Somehow I know you're still there.
Send me please some peace of mind;
Take away this pain.

I can't wait, I can't wait, I can't wait any longer.
I can't wait, I can't wait, I can't wait for you.

Holy mother, hear my cry,
I've cursed your name a thousand times.
I've felt the anger running through my soul;
All I need is a hand to hold.

Oh I feel the end has come,
No longer my legs will run.
You know I would rather be
In your arms tonight.

When my hands no longer play,
My voice is still, I fade away.
Holy mother, then I'll be
Lying in, safe within your arms.

  很少機會聽男高音巴伐洛堤表演,在youtube找來一首與Eric Clapton合唱的Holy Mother。
  根據Songfact介紹Eric Clapton與Stephen Bishop合寫於八十年代,那時Eric Clapton陷於低潮,受毒品與酒棈麻醉,在沮喪之時找到了希望而寫下這歌。
  現代與古典結合,仍帶流行曲的味道,中間一段結他獨奏,盡顯Eric Clapton功力。巴伐洛堤逝世於2007年,這段錄影相信已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其中巴伐洛堤曾為伊朗伊拉克等難民籌款演唱會中也唱過,這應是其中一場。

星期日, 11月 03, 2019

下午茶

  民宿主人很熱情,登記資料時向我們說明晚上門禁時間,在十時後大門自動鎖上或無職員開門,必須用密碼才能進入,而密碼每天更改,所以每天出門前詢問,也會發電郵通知。我們連忙點頭稱明白,笑說喜歡早睡早起甚少十時後才回來。
  他也對我們的名字甚感興趣,問每個單字一個音三個「字」怎能成一個名字?這甚難解釋,只能說是中文字的拼音,姓與名亦與西方不同,至於「middle name」他們或會加上,我們肯定沒有,至於近年加上夫姓都是跟隨西方。
  他也問在這裏住五天是否很多博物館要去?應該是吧,我們隨便說了幾個博物館和畫廊王宮,他又好像自言自語說還有很多名勝古蹟。
  這間民宿不提供早餐,但可以在這裏煮食,亦有免費咖啡,雪櫃可放置食物,儲存時最好在上面貼上房號及名字以供分辨,也有前人留下來的資料地圖書本等可借閱,讀後放回原處便可。
  登記好後他才說出最重要的一件事——未帶我們檢查房間,其實網上已經看過照片,大概知道如何。房間簡潔,有一個相信已有一段歷史的四桶櫃,雙人床向著兩扇窗,睡在床上可看見令人胡思亂想的天空,背後就是洗手間,他說還有分體式冷氣,需要時可使用。雖時五月,都靈晚間仍然清涼,應沒有使用冷氣的必要。
  他見我們滿意亦十分開心,最後他問結賬時付現金還是信用咭。本來我們想付現金的,這樣可免去民宿的手續費,可是他說在訂房時已登記了信用咭資料未能更改,至於每晚的住宿稅可付現金。
  辦好手續後入房洗個臉和放好行李,略為休息然後出外嘆下午茶,並可視察周圍環境,入黑後是否太靜?附近有沒有閒人聚集?還有有沒有晚餐的地方,這些對我們來說也十分重要。
  走出走廊,可見對街樓房的屋頂,雖沒有甚麼特別景色,不過見蔚藍的天空就是吸引。不遠處有間麵包鋪,裏面有幾個座位,點了意式名點兩杯illy咖啡,開始北部的旅程。

星期六, 11月 02, 2019

Attic Hostel




  米蘭馬彭薩機場至都靈Porta Susa火車站,距離約一百四十公里,兩小時的車程轉眼便過,沿途相信是阿爾卑斯山山脈意大利境內的雪山相陪,令人特別興奮。
  約一個多小時後,巴士離開高速公路轉入都靈郊區,因經過甚多交通燈所以車速比之前慢得多,對我們這些笨遊客全無影響,既可一面欣賞市容一面尋找會否有特別的名勝古蹟有待發現,偶然經過一處像市集的地方,只見甚多手推車和未撐起的陽傘放在空地上,暫時仍未營業。
  在原定時間內來到Porta Susa火車站,落車之後都靈給我們第一個感覺就是優靜,這個曾經是首都的城市,有一種內斂的含蓄,遠處已見廣闊的街道,人們談話間的輕聲,大概知道這是一個優雅的地方。
  離民宿約有二十分鐘的步行路程,兩個火車站之間有地鐵連接,雖然曾通知民宿說我們約在下午一時到達,希望能讓我們提早登記,但是也不想太早打擾,於是選擇在中午時分沿著部分有騎樓的大道走去,順便探索周圍環境。
  離開市中心區遠一點已是兩個世界,走十多分鐘路碰不到幾個人,開始感到熱鬧並見電車經過時,轉彎處廣場上有一座雕像矗立,正是民宿所在。
  Attic Hostel位於頂樓,電梯至四樓,須步行一層樓梯。從廣場入內的大門可通行汽車,中間有一個類似天井的地方,由四面的建築物包圍,內裏另有一道電門,以對講機和各單位對話,電梯前有兩個紙箱,有些紙和膠的垃圾在內,初時唔多知有何用途以為是垃圾桶,再下來時就知是回收箱了。

星期五, 11月 01, 2019

米蘭馬彭薩機場至都靈巴士

  在入境大堂找了兩三個出口,同樣不見巴士總站,行至另一個出口,終於見一個售賣出市區巴士的櫃檯,正打算問巴士站在哪裏時,那個穿上反光衣的工作人員以手勢向上指,著我們上樓尋找。
  上了兩層自動電梯,來到出境大堂,見乘客從四方八面湧入,才知所有巴士站都設在入境大堂外,只不過要找對所乘的巴士月台並不容易,於是再向詢問處詢問。那裏的職員很有禮貌,仔細看了我們預早列印出來的巴士票,然後告訴我們正確的月台位置,還叫我們當心一點。
  從米蘭至都靈可以乘火車,但是要先從機場出市區才可轉乘,剛巧在找交通時無意中找到從米蘭馬彭薩機場直達都靈的sadem巴士,時間只須兩個小時,比出市區再轉火車更佳,時間亦能配合,每人22歐元(之後才知這巴士較貴)。
  不知何解,世界各地宣傳減少吸煙已經咁多年,但在歐洲仍見很多人吸煙,只要一站到室外必然見十個八個人圍著一起圾煙——雖然他們互相並不認識,反而我們不知如何是好,站在室外候車要吸二手煙,返回室內又恐錯過巴士,只好一於按時間做人,直到夠鐘才返回巴士站月台。
  巴士十分準時來到——誰說意大利人不守時,先將行李放好,然後排隊上車,大部分乘客都是網上預購,亦有個別上車才買票,妹仔無你咁好氣,找個靠近中門的座位坐好,整理好後留下倩影待將來回憶。
  因售票找續須時,巴士略遲了十分鐘才開出,駛出機場轉向都靈方向,跟著轉上高速公路,迎面已見雪山在遠方,那迷人的景色令我們陶醉,把本來疲累的精神一掃而空,坐定定欣賞窗外美景。

  另一間flixbus巴士公司,票價更經濟實惠,服務亦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