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 8月 31, 2015

「Discovery頻道說的……」

  下面一段應來自台灣,記下之時沒有寫下出處。

Discovery頻道說的……
  如果你大叫八年七個月又六天,你聲音的能量就可以熱一杯咖啡。(看起來不值得)
  如果你連續放屁六年又九個月,放出氣體的能量就可以做原子彈。(看起來還差不多)
  人的心臟可以產生把血液噴出三十呎高的壓力。(哇~)
  豬的高潮可以持續三十分鐘。(我下輩子要當豬)
  把頭撞牆一小時可以消耗一百五十卡路里。(我還是不能忘記豬的事)
  沒有頭的蟑螂在餓死之前可以活九天。(有夠惡心)
  公的合掌螳螂頭還在身體上的時候沒辦法交配,母的合掌螳螂在進行交配之前,先要把雄的頭砍掉。(老婆我回來了,怎麼……)
  有些獅子在一天可以交配五十次。(我下輩子還是想要當豬……質比量重要)
  蝴蝶舔自己的腳……(實在不是我想知道的事)
  大象是唯一不能跳的動物。(……那算是件好事吧)
  貓的尿液在黑暗中也可以發亮。(是哪個多事的人去觀察這件事啊?)
  鴕鳥的眼睛比腦袋大。(我也認識某些這樣的人)
  海星沒有腦袋。(我還是認識某些這樣的人)
  北極熊是左撇子。(牠們寫字嗎?管他的……)
  人類和海豚是唯一為了爽才做愛的物種。(那豬呢?)

星期六, 8月 29, 2015

「唱高調是放屁」

  近日上班時間改變,比較多時間閒在家中,於是找來剪報或是幾年前從網上記錄下來的故事,反正不想留下東一張西一張,現在甚麼也數碼化,再加上找部電腦整天上網已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於是在家將剪報花少許時打下來,然後當作「抄報紙」作日記,一來可重溫昔日,二來亦可看看那些內容能否經得起時間的考驗,幾年後的今天仍有保留或一看的價值。
  這篇出自《蘋果日報》的「時事小景」,作者董橋,當時沒有記下日期,題目是「唱高調是放屁」。

唱高調是放屁
  花邊新聞撩人興趣。《The Week》每期有個專欄叫《一定是真的……我在小報上看到》(IT MUST BE TRUE...... I read it in the tabloids),內容四五段,題材不拘,真假難考。最近一期說電影明星Tom Cruise夫婦強迫下屬簽約保護隱私:泄漏機密罰三萬一千英鎊;提供情報給人寫書,每印一本罰一百五十英鎊;在電視上爆內幕最高罰款三百萬英鎊。又說英國鏟車大亨的遺孀是首相貝理雅的乾娘,最近答應出錢在首相的契克斯別墅建網球場,圓了首相的夢。還說英國國家芭蕾舞團的女舞蹈員紛紛脫掉短裙給男人雜誌拍豔照以示抗議,因為團裏的藝術總監批評英國女人身材不均勻,腿不長,腰不細,欠苗條,不是屁股太肥就是奶子太大("they can be too bummy or titty")。那本周刊摘錄一星期裏全球各大報刊重要新聞和評論,穿插這些軟性甜品。
  西方專挖醜聞的記者套了一句名言做座右銘:「To err is human, to get it tape, divine」(犯錯難免;能錄下那樁錯事則是神助的天才)。世界變了,板起面孔的訊息難收發聾振聵的效果。知識分子矯情孤傲教人反感;言行不一之餘,自吹自擂博取公信力的勾當不啻精神自瀆。傳媒的多樣化於是成了改革文化產品包裝的途徑。媒體迎合大眾和親近大眾誠然一線之隔;求通俗而不媚俗,那才是今日傳媒必須步步學習、時時反省的大課題。唱高調是放屁,人人都會。
  《太陽報》為蘇菲露胸照片道歉之後自律了不少,不久又爆出幾樁名氣界的醜聞。論者說,他們像戒了煙又抽煙的人,忘了讀者都戒煙了。那是主觀意願。《獨立報》實事求是,說群眾畢竟還貪看髒床單;《太陽報》刊登蘇菲照片,銷數一日之間激增二十五萬份,額外收入十五萬英鎊。在傳媒機構的會議室裏,那是最赤裸最實際的數字。一位剛去世的女明星說:「在荷里活,你有頭腦沒關係,最好把它藏在低胸裝裏。」("In Hollywood, having a mind is all right, if you conceal it behind a low-cut bosom")。《The Week》那樣高水平的刊物當然只敢驚豔不敢獵豔;他們那些小道花邊正是低胸而不露點的包裝法。

星期四, 8月 27, 2015

盂蘭節



  從鴨脷洲橋過香港仔,回望香港仔網球場旁海濱徑一角搭起了花牌棚架,想起了這天是農曆七月十四日盂蘭節
  中國傳統中有很多節日已經失傳,獨是特區香港仍有保留,隨著時代變遷亦變得現代化,但是盂蘭節仍然傳統,神功戲、燒街市,小時候比現在熱鬧,如今以為老人家才會傳承,這天下班回家,也見不少年輕一輩蹲在街燒衣,不禁有些好奇。
  有些傳說早已消失,但有些鬼神之說仍然源遠流長,不是出自老人家口述,反而來自年輕人的經歷,是對前途失去信心?還是明天到底如何沒有把握?所以香火依然旺盛?
  日子一過,除了留下幾灘火燒的痕跡,一角又回復平靜,待至花牌棚架再起時,想起一年過去,似乎亦已忘記曾經替我們祈福消災的神明。
  照片攝於前一天。

星期二, 8月 25, 2015

初探塞格德











六月七日
  一覺醒來,還未夠六點,食早餐又太早,於是出門沿河邊晨運,初探晨曦中寧靜的塞格德。
  早上的太陽已感熾熱,堤岸之上的通道似剛落成,仍待鋪上草皮,晨運跑步的人不多,只見一位老人拖著狗散步,轉過去博物館前的水池,遺留了大批垃圾,多是昨晚(星期六)年輕人聚會時留下,面對著博物館,橫額上印著第一次世界大戰的年份,想起大戰之後奧匈帝國瓦解,事件與匈牙利有莫大關係,由於時間尚早,博物館仍未開門,如果時間許可,或會參觀。
  街道中行人不多,最令我們感到好奇與親切,就是滿街的架空電纜,除了電車,亦有電動巴士,好像回到八九十年代,亦好像時間停留在以前,或是我們忘記了過去,如今才拾去已經遺忘的記憶。

星期日, 8月 23, 2015

鹵肉麵


  上海菜中是否有鹵肉,或說鹵肉是否如此燒法並不很清楚,不過肯定上海菜中比較喜歡用老抽,顏色比生抽深,而且味道濃,燒出來已包含了色香,至於味——今天會覺得偏鹹。
  來到香港燒法當然會有多少改變,不過家中有人生日之時,母親都會買幾斤五花腩,燒一大鍋鹵肉,內有冬菇(最好日本花菇),然後再燒一大鍋麵過冷河,夾入碗中加入五花腩淋上鹵汁,即成一碗美味長壽麵,簡單而有意義。
  有時並一定生日才有得吃,平日想吃得簡單一點,同樣先燒一鍋五花腩,冷卻後放入冰箱,待第二天又不想燒小菜燒飯,只要煮半斤上海麵或是日本的拉麵,跟著從冰箱取出五花腩,不用弄熱即加入麵中,拌勻入口鹹淡剛好,食至最後連湯都飲埋,想想何以有咁好味的麵與肉。
  不得不提,如果燒鹵肉時,又剛買了新鮮雞蛋,只要先將雞蛋煮熟,剝殼加入鹵肉中,讓雞蛋吸取肉中精華,吃入口中,除了雞蛋的新鮮再加肉味,另一種美味。
  因為這個星期要帶麵,所以家中先燒了一鍋鹵肉,由於天氣比較熱,晚上又不想燒小菜,於是煮了三個米粉,從冰箱取了鹵肉,立刻變成一碗鹵肉米粉。米粉含水份較多,味道偏淡,論配合始終不及上海麵了,不過隨便一餐,也沒有太高要求。

星期五, 8月 21, 2015

一幅漫畫


  整理舊剪報時,找來這張漫畫,起碼都收藏十年八載。不要以為漫畫和現實脫節,漫畫只是用比較誇張的手法來反映現實。
  雖說打工總希望準時收工,但係唔知點解,自從一九九七年七月一日之後,那班自命忠貞份子自始唔鍾意提早收工,係都要撚花臣,明明個個都已經做到加零一,但那班高層係都要浪費大家時間,睇得開如漫畫裏所言「真係恭喜,佢唔亂改之時總有方法浪費你嘅時間」。
  無辦法,現在個個都按本子辦法,只要愛港愛國就可以上位,特區香港就是如此。

星期三, 8月 19, 2015

飛行棋


  BBC一則記者來鴻:飛行棋與德國魂,才知道飛行棋原來由德國人發明。
  飛行棋,小時候玩過,直到最近上網和電腦對奕都試過。始終電腦不及真人有趣味,少了互動交流,也少了吃了對家快到終點時的幸災樂禍,更少了被人吃了已經越過幾度障礙正要降落時的沮喪,和電腦下棋,你要花三兩分鐘行一步,電腦毋須一秒,一點意思也沒有。
  以前玩定明很多規則,如六點起機,逢六點獎多一次,三次都係六的話則要返大陸,意即返回起點重新起機,至於同色跳步,飛越捷徑等都要計數配合,雖然運氣佔多,有時亦要花點心思。
  以前兄弟姊妹較多,幾個圍著一起玩,間中有爭執,但很快忘記,過得三幾天又聚在一起再玩過,不似現在只得自己一個,對住電腦玩,無歡呼無爭拗亦無合作也無合縱連橫,變成今天個個都癡癡呆呆,只懂拿著智能手機到處闖。
  科技進步無疑減輕了勞力的支出,但精神上又何曾富足?好像比以前更少了閒情,更少了好好運用時間。

星期一, 8月 17, 2015

如果

  早上起來,拿了份免費報紙看,睇了一篇專欄文章桃花源——如果蔣介石贏了內戰,想不到免費比收八元的報章專欄內容質素更高,咁點解那些報紙仲可以賣錢?真係一個謎。
  「如果」是一個好題目,很值得想想,專欄內容說的是政治,我們平常人倒不如說說自己。早知如果咁咁咁,就唔會或會咁咁咁,但係一錯過,永遠不會再回頭,以前係咁,難道將來都希望係咁?所以「如果」雖然講的是以前事,實際上給自己一個警惕,當今天下一個決定之時,希望歷史不會重演,將來不會後悔。正如內容這樣說:

  「歷史無如果」之道理,等於「阿媽是女人」,並無討論價值,但What if之假說,從另一個角度推敲歷史,順藤摸瓜,抽絲剝繭,可以看清真正影響局勢之偶發事件,此一研究方法在西方甚為流行。

  這個「如果」的確有趣。
  這篇專欄所講如果蔣介石贏了內戰,肯定不會有三反五反,更不會有「文化大革命」。這個可能說得沒有錯,但國民黨實際上比共產黨好不了多少,一樣貪污腐敗,如果(也是如果)不是如此也不會兵敗如山倒沒有人支持,只不過共產黨有過之而無不及而已,再加上中國人喜歡窩裏鬥,結果可能不相伯仲,所以如文中最後所言「可知今世一切純屬偶然,九七以前的香港人,當然要多謝蔣介石輸了這場仗」,香港至特區香港過了七十年的太平,近十多年才開始淪落,已經是香港的福氣了。

桃花源——如果蔣介石贏了內戰(2015年8月13日《頭條日報》)

  英國《經濟學人》雜誌以「What if」為題,提出幾個歷史假設,包括「如果蔣介石贏了內戰會如何?」
  中國民間的慣性思維喜歡稱「歷史無如果」,提倡宿命論,但在西方英語世界,歷史假設題十分受歡迎,歷史有假設之說的另一面,是每一代決策者在重大關頭傾向審慎,不敢隨便改弦更張,因為歷史不可以重來,所以每一步都要慎行,而保守主義得以發揚。
  中國的孔子學說提倡「法先王」,也有保守主義的色彩,但儒家思想對於中國的君主極權一向只是門面幌子,百代皆行秦政,只有到了宋朝,才重新認同「利不百,不變法」的道理,說這句話的人是秦國一個反對商鞅的大夫杜摯,但此論從商鞅變法起,一千多年都默默無聞。
  「歷史無如果」之道理,等於「阿媽是女人」,並無討論價值,但What if之假說,從另一個角度推敲歷史,順藤摸瓜,抽絲剝繭,可以看清真正影響局勢之偶發事件,此一研究方法在西方甚為流行。
  一九四九年,蔣介石如果贏了內戰,首先肯定不會有「文化大革命」,以及更早的三反五反,當然今天香港的高官也不會引「文革」為例,批判學生衝擊校委會等同紅衛兵。但中國有無文革,禮儀人倫、詩書典則是否掃蕩殆盡,或屬事小,整個二十世紀的國際局勢將統統改寫,這才是大事。
  蔣介石並不會如西方所猜測的那樣,因為民族主義而與日本反目成仇,戰後日本民間籌錢築了一方「以德報怨」碑銘記蔣介石,蔣介石的以德報怨並非裝模作樣,否則蔣介石到了台灣之後,不會秘密邀請白團軍事顧問。
  如果中華民國留在大陸,蘇聯應可提早瓦解,當然也可以斷定不會有北韓的存在,以及東南亞馬來西亞、柬埔寨、越南各地之內亂。但蔣介石的中國,依然未必能統一,東南沿海與西北內陸之差距依然會有天壤之別,人口或許不會瘋狂增長,但如常維持世界第一,沒有任何懸念,從四九年至今,應當與今日印度相仿。但中華民國的民選政府,繼任蔣介石的人,又會導致甚麼局面,甚麼樣的政黨又會上台,則很難預料。
  蔣介石繼續治理中國,不會再有香港。邱吉爾雖然死活不肯交還香港,但邱吉爾落台,工黨執政,讓殖民地獨立,打開國門,接收移民,香港會交還中國,當時為數不多的香港人有可能去英國,順利加入英籍。
  美中聯盟之下,日本的經濟不會迅速恢復,上海將成為中國地區最繁榮的城市,甚至超越東京,將擁有一流的私立大學:聖約翰大學、東吳大學、震旦大學,則中國會有更多張愛玲、貝聿銘、鄒文懷等人才,成為理所當然的東方巴黎。回望歷史,可知今世一切純屬偶然,九七以前的香港人,當然要多謝蔣介石輸了這場仗,但今天找不到出路的這一代,卻該作何感想?
(陶傑)

星期六, 8月 15, 2015

了斷

  離開了「天堂」,終於可以游走於「地獄」——是忠貞份子眼中的天堂與地獄。

星期四, 8月 13, 2015

Lila guesthouse








  上了火車,對歐洲標準的冷氣沒有多大感覺,不是特區香港般的冷,只感比外面稍涼。另外發覺匈牙利的火車上有窗簾頗感奇怪,怎麼和強國如此相似?難道以前同是共產國家,連所用的設施也相同?
  坐不到十分鐘,開始明白窗簾的好處。接近下午三時,太陽開始西斜,如果座位的方向正好是太陽直接照射的位置,那種炎熱幾乎是炙熱,不是設有窗簾遮擋,坐兩個小時的火車等同去沙灘曬太陽。
  好奇了一會,也休息了一會,兩個小時很快過去,經過十多二十個小時,終於來到匈牙利第四大城市塞格德,亦是這班火車的終點站,如果繼續往南的話,可越過邊境前往塞爾維亞,那將是另一個旅程。
  塞格德火車站不大,帶點六七十年代的味道,連樓梯都好像塗了一層陶瓷的質料,但在一旁也安裝了自動扶手電梯,大堂亦有一部電梯,現時稱之為無障礙,方便輪椅出入。
  接近下午五時許,已感十分疲倦,沒有多留意附近的環境,走進巴士公司的售票處,買了一張三天票,走出火車站廣場坐上了新款2號電車,跟著在轉車點轉乘4號電車,終於來到Lila guesthouse
  Lila只得四間房,我們選了靠近大街的一間,雖然電車經過時有點噪音,但是很有古老的味道,旅館中間有一座小花園,攀在牆上的爬藤植物來得很有氣勢,一點綠色加一點悠閒。入房將東西略為安頓兼休息了一會,襯尚未天黑之前,先沿蒂薩河散步,然後再找吃晚餐的地方。

星期三, 8月 12, 2015

FERIHEGY火車站










  出外旅行,千萬別以自己見慣的視點睇事物,匈牙利小國寡民,很適合住慣人多擠迫的特區香港人,不過我們似乎永遠唔識欣賞。
  坐200E巴過了幾個站,來到機場一號候機大樓附近的FERIHEGY火車站,第一個感覺是去了大概二三十年前的火炭火車站,四野無人,只得一條橫跨馬路與鐵路的天橋,連這條天橋都好像日久失修,幸好其中一部電梯仍然能動,省了幾步腳骨力。
  不得不提youtube,有一段片介紹由二號候機大樓乘200E巴士到這裏,況且巴士上有自動報站系統,當屏幕打出「FERIHEGY」就可以打鐘等候下車,沿途亦經過一個大型購物市場,至於飛機,亦有一處展出了幾架舊款飛機。
  前往塞格德,可在布達佩斯北站乘火車,北站是終站,往南站火車必途經FERIHEGY,也無謂先到市區,所以選在這裏乘車。也因為以為很有計劃,起程前早在匈牙利火車MAV訂好票,來到時才知除了去一些熱門地點,一般不會太多乘客,除非較長途和預訂座位,否則也不用預早訂票。
  火車站的自動購票機部份新機可能提供中文,可惜是簡化字,有時亦不太明白說明和如何運用,還是選用英文比較妥當。由於已預訂車票,研究自動購票機只為好奇,胡亂試用時,一對父子走過來購票,見我們好像按了多次都購不成,於是問我們前往哪裏,可以替我們選擇熒幕的按鍵。我們說明了並不是購票,只為認識,並給他看了我們的車票,他一看知道是前往塞格德,連忙指指對面月台說,那面才是去塞格德的方向,跟著閒聊了幾句之後,他便著我們沿天橋過對面月台等候。
  時為六月,已感受匈牙利的陽光普照與炎熱,早預示今年全球酷熱氣候。我們躲在樹蔭下避開艷陽,終於等到所乘的班次,上了車發現預早訂票的好處,這節火車是有冷氣的——氣溫是歐洲標準——比沒有冷氣好得多,也不要想沒有購票坐到這節車廂,因為每停一個站不久,必定有列車員來查票。

星期二, 8月 11, 2015

往事

  午飯時母親又講起七十年前的往事。
  雖然已經聽過很多次,但每次聽來都像發生在前幾天,像是第一次說出來,永遠都有想知當時的情況,但這些都已是七十年前的事了。
  每次提起,母親似乎有一點憂傷與不值,但又不似是怨恨,時間過了這麼久,一切似是命運的安排,從母親口中沒有連貫時序娓娓道來,每次都沒有搭口,怕打斷她的思緒,細聽從前艱難的日子。
  日本攻打香港前,母親大概九歲至十歲左右,那時她的父親即是我的外公說:「阿卿都咁大囉,都係時候畀佢入學堂讀書啦。」
  說到這裏,母親態度輕描說:「點知日本仔打香港,咁就無書讀囉。」
  「那時父親恨日本人,唔打日本人工,就走去街邊賣馬蹄粉,好似一毫子碗,又好似無咁貴,又攞煙仔番嚟賣……」
  「後來搵番個事頭,父親繼續做火頭,母親做工人,我就懂得熨衫執拾……」
  「日本仔投降時我十四歲,十五歲時父親爆血管,叫個醫生嚟都唔敢開藥,那時候都唔識打九九九,如果叫救傷車或者有得救……」
  講講吓跟著又唔講繼續食飯,似在回憶似在緬懷逝去的日子,無論苦與樂都已成過去,那才是令人悲哀。

星期一, 8月 10, 2015

到達布達佩斯










  飛機終於到達布達佩斯上空,轉了一個彎便降落在李斯特機場(相信是紀念匈牙利作曲家法蘭茲.李斯特而命名)。機場不大,入境所須時間並算不長,從多哈過來,拿歐盟護照的乘客則較少,大部份都持非歐盟護照,排隊是意料中事。其實心急也沒有用,因為行李仍未運出來,所以排至最後入境也沒有所謂,沒有寄存行李除外。
  拿了行李走到出境大堂,這裏面積也不大,有一間小型超級市場,三兩間商店,其中一處設有一個櫃檯,登記乘坐小型客車出市區,只要前往同區,一架車坐五至七人,人齊立刻開車。由於我們並不打算乘坐,所以不太清楚價目。另外還有外幣兌換,根據網上所提供資料,機場的兌換店匯價最差,但又沒有辦法,正所謂一個仙(當地貨幣福林)都無,想買支礦泉水都唔得,無奈之下先換五十歐元。為何換咁多,因為出機場之後直接南下,到達已是黃昏,都唔知再有無得換,到時既要買車票又要吃晚飯,就算願意付歐元都唔知點計。
  機場最佳商店非BKK莫屬,這是經營布達佩斯的公共交通機構,這裏除了售賣巴士票,同時可向職員查詢時間表和所去地點的路線,比設在門外的售票機親切得多,而且可感受匈牙利的熱情——買好兩張200E的巴士票時,職員還欠一欠身指指門外的巴士站,說200E就在外面。
  以我們的慳家,當然最贊成乘公共交通,如果要出市區,乘200E至三號地鐵線,再入市區非常方便,還可買聯票,比單程廉宜,因匈牙利公共交通是每程一票。可惜我們並不出市區,只乘三四站至途中也屬於機場的一個火車站等候火車前往塞格德。

星期日, 8月 09, 2015

七十年前

  今天八月九日,美國向日本長崎市投入第二枚原子彈七十週年,詳情可見維基百科長崎市原子彈爆炸。據當時資料,原本第二枚原子彈準備投在當時的小倉市,只因小倉市被雲層遮蓋,改為轟炸長崎。命運就是這樣,如果不是天氣轉壞,第二枚原彈轟炸地點是小倉而非長崎。六日(一九四五年八月十五日)之後,日本投降。
  下午和母親談起,原子彈轟炸日本她沒有多大印象,卻清晰記得八月十五日日本投降,那年她十四歲,並說之後一年即十五歲那年,她的父親因爆血管逝世。
  有時母親會說,當她大約九歲十歲時,她的父親見她已經長大,曾說過都應該畀佢入學堂讀書,可惜過了不久,太平洋戰爭爆發,偷襲珍珠港之餘同時入侵香港,讀書之事就此破滅。
  這些事好像已經聽過很多次,不過每一次聽來都恍如前幾天所發生,說來無怨無恨,反而是自己覺得再不記下來這些事情會隨著時間而消逝,所以從今天開始,她每說一次,就要記下一次。

星期六, 8月 08, 2015

原子彈轟炸廣島七十週年

  八月六日,原子彈轟炸廣島七十週年,在此找來BBC圖輯:廣島原爆70週年和頭條日報專欄「桃花源」的一篇改變世界,重溫這段歷史與世界新一頁。

桃花源——改變世界(2015年8月6日頭條日報)
  第二次世界大戰終結七十年,七十年前的八月六日,一顆原子彈改變了世界,從此國際關係學的所有教科書,都以一九四五年開卷。
  歷史上的分水嶺,有時很含蓄,譬如新航路、文藝復興。工業革命,剛開始時無聲無息,沒有人感覺到大時代正拉開帷幕。一八四二年《南京條約》割讓香港,香港從此「開埠」,這一年是香港人歷史記憶的胎記,但當初,無論是登陸的英國人、簽約的清官,還是島上的原住民,沒有人把這一年放在心上。
  但一九四五年的這一天不一樣,原子彈落下的那一霎,全世界目擊了新的一天,地動山搖,舊時代確確實實地落幕,畫上句號……正如一九四九年以後的中國人,習慣將以前稱為「解放前」,這一年是所謂「新中國」的誕生,好像在這一年之前發生過的一切都沒有意義,需要用「解放前」這三個字來重新定義:「解放前」是黑暗殘暴、貧富懸殊、無正義無希望的牢獄,「解放後」是人人平等、安居樂業、飽暖快樂的天堂。在國際上,一九四五年也有類似的標誌色彩,也有「戰前」、「戰後」之分野,但「戰前」是以歐洲文化為核心的「舊世界」,「戰後」的新世界以美國為中心,美國以現代化第一強國的身份登場,歐洲的權威瓦解,日本征服亞洲的狂想粉碎,縱橫七海的大英帝國已成過去。這一場改天換日的世界大戰,最終由美國總統採取非常手段,一了百了。
  但在廣島投擲原子彈,做出現代歷史上最重大的決定,美國總統杜魯門沒有任何豪言壯語,相反感覺平常。一九六三年,一名年輕學者訪問剛下台的杜魯門,想寫一篇關於總統決策心理的論文,特別想請教他當時怎樣決定在廣島投擲原子彈,但杜魯門說,「那說不上是甚麼重大的決定,甚至根本算不上一個決定。」
  為甚麼不算決定呢?因為是命運必然。當時杜魯門一早已經警告過日本,盡快投降,不然就會完全毀滅。但是日本遲遲不肯答覆,「完全毀滅」是一個注定的結局,日本的當權者也有心理準備。
  日本當初向美國不宣而戰,偷襲珍珠港。美軍被迫參與太平洋戰爭。但日本為求勝利,不惜一切代價,只沖繩島一役美日兩軍對壘,美軍傷亡四萬九千人,十一萬日軍全部戰死。面對戰爭傷亡,西方跟東方不一樣,西方重視士兵性命,東方重視國家榮譽,美國估計,如果不投擲原子彈,如果在日本本土決戰,估計美軍會傷亡一百萬,美國政府無論如何政府無論如何也不願犧牲一百萬美國軍人的性命來換取戰爭勝利,在這架人命的天秤上,杜魯門認為,只能犧牲八萬廣島市民。
  一九四○年德軍空襲倫敦,倫敦平民被炸死一萬二千人,邱吉爾派空軍炸漢堡和德累斯頓,也炸死德國平民三十萬,前車不遠,杜魯門下這個決定,也沒有特別的心理壓力。一九四五年,他把人類歷史的舊章節一手撕掉,從八月六日這一天從新開始寫。但是這個世界今天之所以是這個面貌,是因為一個資質普通的領袖,一個自視平凡的決定,真正的偉大,因為如此樸實的胸襟,格外耀眼而永久。(陶傑)

星期五, 8月 07, 2015

兩本小說的開首

  最近兩個月連看了接近十本推理懸疑小說,其中阿嘉莎在《謝幕》第一章開首時這樣寫:

  重新回味往日的經歷或體驗舊時的情感,有誰不曾感到一陣突兀而震驚的痛楚呢?
  「我曾經這麼做過……」
  為甚麼這句話總令人感到深深的悸動?
  ……
  赫丘里.白羅!從彼時起,他成了我最知心的朋友,他的影響塑造了我的人生。因為和他一同追尋另一個殺人兇犯,我遇到了一個女孩,她後來成為我的妻子。她是任何男人都夢寐以求的伴侶,非常忠誠而貼心。
  如今她夙願以償,安息在阿根廷的土地上,既無曠日持久的病痛,也沒有老年體弱的折磨。可是,她拋下一個孤寂而不快樂的男人。


  另一本《破鏡謀殺案》主角是瑪波小姐,開首第一章這樣寫:

  珍.瑪波小姐臨窗而坐。窗子正對著她的花園,這個花園曾經是她的驕傲,但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如今,她一向窗外望,便感到難過。她被禁止做繁重的園藝工作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不能彎腰,不能挖土,不能種植,最多只能做一點輕鬆的修剪工作。

  為甚麼瑪波小姐不能彎腰不能挖土不能種植?因為年紀已老,為了健康,醫生不讓瑪波小姐做粗重工作。但是……

  人必須面對現實,聖瑪莉米德村昔日風貌不再,當然,從某種意義上說,沒有一樣東西能一如往昔。你可以怪罪戰爭(兩次世界大戰),怪罪年輕一代,或者出去工作的女人,或者原子彈,或者政府,但其實你真正不滿的只是一個簡單的事實,你正在變老。生性十分敏感的瑪波小姐對這點非常清楚。
  ……
  「我或許是老了,但並不是個智障的小孩。」瑪波小姐自言自語地說。
  ……
  ……那位資深的店員哼了一聲說:「衰老,是嗎?我要親眼看見才會相信。瑪波小姐一向敏銳得不得了,我認為她現在還是如此。」


  《謝幕》寫於一九四零年至一九四一年之間,一九七五年才出版。《破鏡謀殺案》寫於一九六二年,同年出版。

星期四, 8月 06, 2015

十二年

  記得幾年前高安兄弟憑電影《二百萬奪命奇案》奪得金像獎,上台領獎時發表講話,大意是多謝各人容忍他們躲在一旁玩自己的遊戲,砌著屬於自己的沙堆。
  當然沒有可能和高安兄弟相比,但是同樣躲在一旁,亦有自己所追求的堆砌模型。
  十二年不長也不短,好像沒有落足心機,但見努力的成果,多了兩部曲的新機,不會少聽了三部曲的妙韻,電腦開始老化,鬥志仍然高昂,膠條由長改短,只為減省地方,好像十年如一日,當中已經幾許變化。
  追求未必一定有成果,只為過程的精彩,有壞機時的失落,渴望訂單時的焦急,夾手夾腳時的快捷與分工,堆積如山時唔知點算好,運轉暢順時疊疊層層,陪伴多年寶刀未老,近年還多了名畫明信片,為枯燥乏味的生活添上了顏色。
  看似不變的慵懶,內裏已經變化萬千,至於明天係點,有時會說點點點,有時的確唔知會係點,或許如積木模型一樣,一塊一塊砌下去。

星期三, 8月 05, 2015

吹神

  這天來到馬會附近一間公司修理影印機。馬會只是簡稱,淪陷前稱英王御准香港賽馬會,淪陷後簡稱香港賽馬會,兩者有甚麼分別?大概以前要英王御准,如今不用了。
  一面修理一面聽著兩個大叔對話,其中一個說現時比較難請夜更,後生唔願做或者喜歡晚上出去玩,但連有十多二十年工作經驗都唔願做夜晚,唔通個個都喜歡留在家中煲劇?
  另外一個說,或與出唔起人工有關吧,夜班車費較高,通宵巴士貴成一半有多,住遠一點要二十多元一程,天水圍更要三十幾蚊,所以現時比較難請人。
  說著說著突然有一個貌似高層的人走出來加入談話,大大聲講:「點會請唔到人,有錢就有人做,你慌無人見工。」
  兩個大叔其中一回答:「講係咁講,但係好似無乜人願意做夜晚。」
  高層繼續大大聲驚死無人知說:「點會無人做夜晚,返夜晚都唔知幾好,街上人又少,唔塞車,連泊車都唔使錢,其實我最鍾意返夜晚,錢都慳唔少……」
  另一個大叔問:「咁你唔返夜晚?」
  高層:「我這份工返日頭㗎,我其實都想返夜晚,但係咁點返夜晚?」
  大叔追問:「咁你可以辭咗現時份工,搵份返夜晚的工來做,或者叫公司開個職位叫你返夜晚,咁咪可以返夜晚囉。」
  還是第一個大叔醒目,立刻轉話題:「這個星期日放假,去哪裏玩?……」那個高層才鬼食泥咁聲呢喃幾句跟著返入房,返夜晚的事才告一段落。
  這時另一個大叔細細聲說:「公司就係有咁嘅吹神,怪不得營業額都下跌啦,成日得個吹字,話就話喜歡返夜晚,但係自己又唔係返夜晚,喜歡有個屁用,得個講字,要去實行才真正喜歡。」
  第一個大叔答:「係咁啦,現在個個都喜歡吹,做人最緊要有人聽你吹,你吹得掂老闆肯聽就得,那班人從來都唔知外面發生緊咩事,總之這個高層由佢後生開始係度做,跟著買樓結婚生仔,自然覺得公司對佢點好,外面的人唔入這間公司係一種損失,公司禮崩樂壞也是由他而起,佢係永遠唔會明凡事都要有代價的道理。」
  沒有錯,特區香港現時就係多吹神,靠吹來搵食,但係又搵到食,所以特區香港沒落不是沒有原因。

星期二, 8月 04, 2015

香港仔的天空



  星期日在家,望出窗外,一片藍天,三兩朵白雲,另外幾幅拉成如薄莎的雲彩,雖然見不到整個天空的奇景,獨在一角也有如此美麗,的確令人暢快。
  特區香港多高樓大廈,很少機會見到一片藍天,不知是否與氣候有關,亦甚少見白雲朵朵如綿羊雲,上班時經過興發街,抬頭見一條飛機經過留下來的氣流線。
  上星期五(七時三十一日)深夜回家,幸運見到藍月亮,BBC亦以全球周五晚將有「藍色月亮」高掛在夜空報道,可惜當時沒有影相機,沒有留下月亮美麗的容貌。

星期一, 8月 03, 2015

飛越雪山










  坐在飛機上,有時唔知經過哪裏,自從MH370失蹤之後,網上追蹤飛機航線的網站flightradar24可以查到飛行路線,於是輸入「QR213」便可以知道由多哈飛布達佩斯途經的地方。近年因為伊拉克和敘利亞局勢不穩,影響航道,於是改經伊朗、土耳其。或是與地球自轉有關,經伊朗比經沙地阿拉伯路線較近,也許卡達(卡塔爾)與伊朗關係較佳也說不定。
  上機不多久,空中小姐已經開始派發早餐,最令我們覺得奇怪的是所用的刀叉並不是膠的,而是鋼鐵製成。自從九一一之後,為怕劫機,很多航空公司幾乎全部改用膠製品,無論刀叉,連茶匙也改成膠棒,一點品味也沒有,今天終於可以再用不是塑膠的東西,空中食物雖然不怎麼樣,但可以一刀一叉慢慢品嘗,一種實在的感覺,亦是另一種味道。
  從機窗向下望,伊朗地勢崇山峻嶺,土耳其也不遑多讓,部分高山終年積雪,看來大部分地方都是杳無人跡,就算有公路,也是盤山多彎,除了雪的白,其餘不是綠,而是泥士岩石的棕與灰,飛入黑海時才見回海天一片藍。休息了一會,重見陸地,相信已飛入羅馬尼亞,離匈牙利已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