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 8月 09, 2009

歸去來兮

  侯德健在七十年代台灣校園民歌流行時創作了一首《歸去來兮》,交給李健復演唱,後來他接受訪問時曾提到當時這首歌的歌詞較為單薄,原因是想像父親的情況,後來他有機會回到家鄉四川,並在一九八三年重新改寫了歌詞,於是成了另一首《歸去來兮》,同樣都是遊子鄉愁的故事。
  早幾日聽電台節目,訪問嘉賓是韋基舜,他談到早年殖民地政府在元朗一帶種植桉樹(尤加利樹),原因不是其他,只因為桉樹樹身扭紋,不能作柴燒(因柴刀難以破開),這樣種樹遮蔭,便不怕村民砍伐當柴燒。另說到嘉道理農場的目的,早年是幫助新界農民(送豬送雞),好讓中電種在田中的電燈柱(木幹)不受破壞。由此知道,殖民地官員和外來者,對中國人的習性和地方傳統不是沒有研究的。
  父親住在醫院時,探病時避免常說到病情,間中也會和他閒聊其他。上海是中國的大都會,也曾是列強租界臨立的地方,法租界別墅林立,種滿梧桐樹,樹影婆娑,十分優美,英租界卻沒有這樣的景致,而其他租界,因為已經是解放前的事,今天已很難找到痕跡。問到以帝國侵略者而言,哪一國的管治較好?父親想也不想便說,法國人不行的,亂搞;英國人最有辦法,管治有一套,有秩序也有方法;日本人最壞。
  怪不得回歸十二年,父親也有他的疑惑,例如他會說董建華是一個好人,其他就甚麼也說不上,至於管治方式,雖然從不會說殖民地時代比現在好,但也不能不佩服英國人的管治能力。又會說到毛澤東比鄧小平搞得好,今天人們雖然有了錢、改善了生活,可是人的道德近乎淪陷,為此間中也會和他爭論幾句,其實也知道這是他對新中國成立初期的浪漫情懷。
  《歸去來兮》講的是對家鄉土地的希望與盼望,可是究竟再要蒼白多少年,而又再要顫抖多少年。

歸去來兮
曲、詞:侯德德(1983年新詞版)

歸去來兮,田園將蕪
歸去來兮,田園將蕪
是多少年來的徘徊 啊 究竟蒼白了多少年
是多少年來的等待 啊 究竟顫抖了多少年

歸去來兮 青春將蕪 青春將蕪
當年我離開家鄉他才二十五
揮一揮衣袖是多少寒暑 想要再見一面要走上幾里路
春去了秋來整整三十五 想要再看一眼要等上多少年多少年

歸去來兮 老友將蕪 老友將蕪
一去便不堪回首轉眼就白頭
握緊雙手吧緊緊地握 讓你真擊的手臂溫暖我的手
誰想要哭就大聲地哭 讓我思念的熱淚和著你的淚你的淚

歸去來兮 心琴將蕪 心琴將蕪
是誰忘記了你們任你們荒蕪
放聲高歌呀拚命地唱 讓我沙啞的歌喉洗淨你的愁
撥撥心弦吧重重地敲 讓我滿手的厚繭磨盡你的鏽你的鏽



歸去來兮
曲、詞:侯德建

歸去來兮 田園將蕪
是多少年來的徘徊 啊 究竟蒼白了多少年
是多少年來的等待 啊 究竟顫抖了多少年

歸去來兮 吉它將蕪 吉它將蕪
是誰忘記了你們任你們荒蕪
敲敲吉它啊重重地敲 讓我嘹亮的歌喉擦亮你的臉
撥撥六弦啊盡情地撥 讓我滿手的厚繭磨盡你的銹你的銹

歸去來兮 老友將蕪 老友將蕪
一去便不堪回首滿頰的刻痕
握緊雙手啊緊緊地握 讓我真摯的手臂溫暖你的手
大聲的哭啊盡情地哭 讓我思念的熱淚和著你的淚你的淚

歸去來兮 青茶將蕪 青茶將蕪
一杯已滿是塵埃何時再回味
燒壺熱水啊泡一壺茶 讓你甘美的溫柔滋潤我的喉
吞一口煙啊噴一口霧 讓你芬芳的清靜洗淨我的愁我的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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