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 5月 05, 2010

交通

  故事應該是這樣開始的。
  話說那時還沒有三軸巴士,6C是大車,2E則是小車。某日,在一條斜路上迎面踫到一架綿羊仔,巴士俯首望望,點解架車仔可以咁細?綿羊仔抬頭看看,你以為你架巴士好大架咩。之後再有沒有在同一點碰上,真係唔係好清楚,因為已沒有甚麼印象。
  那時渡海小輪仍是主要交通工具,初時上層下層不同價,經過六六年天星為了加個豆零搞到暴動,待海底隧道通車,小輪開始失去昔日光輝,上層下層再沒有分開的必要,於是同價。上層雖優雅,不過下層上落快,自始唔知上層有咩好坐。
  好彩就在這時候,出了個羅大佑,一首分多鐘的〈耶穌的另一個名字〉,正是用來填滿宇宙的空隙。



  夜車有一種浪漫,四百公里跑八個小時,外面雖是漆黑一片,卻有星光伴我行。真係唔知點樣講飛機,十個八個小時已經拉近彼此的距離。輪船又如何?不是怕四等艙內只得牀舖,也不是怕幾十人擠在一個艙,而是頂唔順煙霧迷漫,看不清對方。
  說實在,還是喜歡以前坐火車,穿州過省,停站又可下來逛一逛,似穿越時空,又似穿越空間,逐格逐格看著每一點變化。從廣州到北京,從濟南到青島,又從上海回香港。
  每天追追追,每天趕趕趕,巴士變了三軸大巴士,小輪再不是昔日的過海渡輪,歌曲依然是好歌,夜車有了另一種浪漫,飛機得個快,輪船變遊輪,火車仍然有冀盼。
  現在從橋頭行至橋尾,又從橋尾走到橋頭,好像為的是省回一元八角。就是這樣每天跑呀跑、趕呀趕、追呀追,找回的正是充實的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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