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 2月 28, 2021

圍爐


  每個地方的人都有不同性格,中國太大特區香港太細,所以我們很多時缺乏視野。

  例如睇書看電視關於英國的,他們會說蘇格蘭人孤寒愛爾蘭人嗜酒等,當中還可以細分。正因為中國太大,南北甚至每個省市也有明顯分別,江南較為富庶所以骨子與細心,廣東省珠江三角洲一帶魚米之鄉,順德等地亦甚企理。

  這是每個地方的人的不同性格,但當在外覺得自己是中國人時,則無論大江南北遠至東北下至海南,似乎性格又會變得大同小異,大多喜歡圍爐取暖,不會自己一個,愛與同聲或同氣的人在一起。

  那天在科英布拉B站等候回里斯本,本來大鄉里與鄉下婆拿著行李坐在一旁,時近中午,想買些點心在火車上午餐,於是鄉下婆走下站內小賣部購物。因為如此,旁邊的座位空了,但周圍其實還有幾張長櫈,這時有兩位樣貌是亞洲臉孔的男女走了過來,其中女的坐低男的也入去小賣部。

  人在外互相照應無妨,但是坐在隔一張長櫈也可以有此效果,為何一定要坐在一起呢?而其他長櫈根本沒有人坐。聽其口音猜不到來自台灣還是大陸,待鄉下婆出來因為沒有了位置,我們只好另擇座位。

  無謂猜測,互相照應是一件事,旅行時學會獨立也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星期五, 2月 26, 2021

科英布拉火車站







  原本科英布拉的火車站設在市中心,後來不敷應用,在離開約兩公里處加建一個分站,稱為B站,來往科英布拉的火車必經這裏,然後再轉乘區域火車入市區。

  舊火車站甚有懷舊風味,保存木製的售票處,還有候車室,天氣不佳時可躲在裏面。整個火車站面積不算大,內裏一個「U」形分隔兩個月台,停靠如地鐵車廂的火車。

  雖然歷史不算悠久,兩旁亦屬加建部分,見證了科英布拉的變遷,如是火車迷兼有時間,可以慢慢欣賞。

  我們搬著行李走入車廂,時間尚早沒有其他乘客。這時有位乘客登車,看他似乎有些迷惘,竟然走過來說著葡文向我們問路(估計),但自問我們的額頭基本已鑿了「笨遊客」幾個字,大概只知這班火車停靠月台編號和開出時間,其餘一切無可能知道,根本不能解決他的問題。他見我們不置可否,於是走了落車。

  這時另一位乘客上車,那位男士再次上車問路,可惜剛上車的乘客也不明白,結果那位男士離開了。未幾火車開出,不用五分鐘已到了B站,我們落車等候回里斯本的高速火車。



星期三, 2月 24, 2021

拜年這回事

  拜年這回事相信只有十歲八歲前有利是收兼仍無反抗能力時才會喜歡,當開始反叛期和嘗試獨立喜歡過自己生活的時候,相信個個已不太喜歡跟隨父母四出拜年。

  奇怪在於青少年時不喜歡,但到了自己變成父母後,卻又強迫自己的兒女跟隨,咁即係點呢?

  本來好久不見,找日大家相聚,年終或年頭回家探望父母親戚也可成為一件美事,奈何大家仍擺脫不了繁文縟節,既要送禮又要回禮,亦好像缺一不可,但那個才屬於傳統,一時間又說不清楚。

  農業社會或許不能免俗,城市生活應該有多少改變,並不是先進如甚麼網上拜年電子利是之類,而是有屬於自己的個人空間與時間,檢討與回憶才能展望明天,若在喧鬧中渡過,只活在昨日今天。

  很久前看過李敖寫不喜歡過農曆新年,這裏轉載十九才子一篇。

桃花源——過年

2021-02-18

  農曆新年假期已過,中國網民尤其是年輕人,愈來愈反感拜年的習俗。網絡民意綜合所見,令他們反感的主要原因是親戚聚會,彼此價值觀懸殊,生活方式有別,而話不投機。

  年輕人認為,上一代注重群體、面子、形式,缺乏尊重個人的概念,而當代的中國年輕人,尤其是網絡一代,由城市文明餵養長大,追求獨立自主,對於長輩的客套話、門面話,以及話裏有話的攀比之心,只覺無聊可厭。

  過年本身是一個宏大的文化課題,為何中文稱之為「過」年,而不像英文那樣稱為celebration(慶祝),就足以討論三日三夜。

  中文一個「過」字,在潛意識中,是將每一年視為一個關口。中國歷千年的農業文明,經濟落後,屬於望天打卦,戰亂、饑荒頻繁,人生目標普遍在追求溫飽的層次,即使有錢人家,也往往富不過三代,財富很快在改朝換代的動盪之中,煙消雲散。無論貧富,過年都是一個重要的考驗,到底是豐年還是荒年,有決定生死存亡的影響。

  連《紅樓夢》也專門寫了一筆佃戶過年孝敬賈府,送交各種牲口年貨的情節:從黑山村到賈府所在的京城,路上走了一個月零兩日,天氣嚴寒,路有積雪,旅程之艱難可想而知,但重點是這個村莊的頭目烏進孝解釋:「今年年成實在不好。從三月下雨,接連?直到八月,竟沒有一連晴過五六日。九月一場碗大的雹子,方近二三百里地方,連人帶房,並牲口糧食,打傷了上千上萬的,所以纔這樣。」因此賈府的老爺之一賈珍,看過貨物清單之後,抱怨說「這夠做甚麼的!真真是叫別過年了。」

  古代中國社會,無論是烏進孝,還是賈珍,因為經濟方式的限制,不分階層,田糧收成是性命根本,「一唔好彩」,農民餓死,士大夫抄家,皇帝上吊,都是分分鐘的事。但是現代工業經濟,已經解決地球上絕大部份人的溫飽問題,工業城市文明,每日流水式作業不斷,二十四小時無休,無所謂「過」年。

  中國年輕一代,自出生起,接受的是這一種新的生活思維,但他們的上一輩,許多人還停留在過去,依然以吃飯、婚配、傳宗接代為人生命題,過年就是對於這些命題的考核。因此親戚聚會,最關心的永遠是有沒有對象,幾時結婚,收入多少,有沒有加人工,而不是其個人的成長、經歷、興趣、感受之類。許多中國的城市青年,選擇養貓養狗、打機上網、健身扮靚,自認為比他們的上一代活得開心,對於親戚的人生指點,當然不屑一顧,正如有的年輕人反問:「他們也不見得活得幸福,為甚麼要我們走他們的老路?」

陶傑

星期一, 2月 22, 2021

盆栽的變

  早前幾常經過香港仔工業學校旁天橋底的休憩處,那時仍設有一處小型日式庭園,旁邊還有長櫈讓人休息。

  後來因為武漢肺炎瘟疫持續,為免人群聚集,所以將長櫈拆去,只餘下栽種的花草及石頭與一座石燈。其實那裏根本不適合休憩,只屬天橋底的一處空地,種上盆栽,總比亂草叢生為佳。

  夏天如此——有長櫈,秋天改了模樣——拆去長櫈,現時冬去春來,再次經過,發現終於連日式擺設與花草種類也完全更換,使用了花盆及花瓶形狀的較大擺設,少了日式,多了春天氣息,但與周圍有點格格不入,或許花盆太新而圍欄與地板太舊。

  看似平平無奇,內裏有人悉心打理,只是我們每日匆忙而過,根本沒有留意身邊一點一滴的轉變,當然亦包括人心。

星期六, 2月 20, 2021

聽歌(坂井泉水)

  十數年前某晚要留夜,別個部門的同事也在,整個偌大的寫字樓只有兩個人。

  黑暗中傳來優美的古典音樂,回頭一望,那位同事正在一面聽著音樂一面埋首工作。

  那時的美人就有這份閒情,喜歡在公司聽著音樂工作,也喜歡研磨咖啡豆沖咖啡,那時十分羨慕他們,自問永遠也學不會。

  改為一個人十分孤獨工作,這時才開始嘗試聽著音樂工作,並不是古典,因為唔識而且聽時因受工作影響而斷斷續續,於是改為聽電台節目,太專心的情況下連主持人講乜都聽唔到,偶然唯有改為聽歌。

  有人曾說人過了某個歲數就很難接受新歌,的確如此,近十年八載已經唔知特區香港的歌手所唱的廣東歌係乜,更甚的是廣東話中有時會有國語在內,都係無謂花時間。

  外國歌曲間中嘗試,始終難以記得歌名歌手名字,遑論歌詞。英文歌最近聽過由丹麥女歌手所唱的I'm Far Away,是「姆明谷歷險記」主題曲。其餘如美國的因為近年多智將兼女歌手佔多,睇到作嘔,不如不聽。

  改為聽日本歌,找到Zard,流行曲中歌詞多有英文,如果沒有留意都聽唔出,因為日文中有些字同時由英文直讀過來使用。再睇維基百科,原來Zard已出道三十年,現時所聽到的歌曲全是舊歌——對自己來說卻是新歌,因為主唱坂井泉水在二零零七年因意外逝世,即再無機會欣賞她的新作。

  今年還有紀念活動,剛在youtube上看及聽了她的歌迷製作了這影片,因有中譯歌詞,特此選在這裏。

星期四, 2月 18, 2021

VAR

  美式欖球很早已經利用科技輔助球證執法,英式足球近年才引入名為VAR系統,每有爭拗球證便會聽從唔知第幾旁證指示,走到一旁睇電視,如果越位會有條線,犯規則以慢鏡頭重播,幾乎所有動作一覽無遺。

  但是引入了VAR系統輔助球證,是否可以沒有爭拗呢?

  其實球場上的每一個動作——包括爭拗——已成球賽一部分,自開始從電視上欣賞各項體育活動,是否越位,是否誤判,是否偏幫,是否手球等,一一已成過去,也成了日後的回憶,當中有否對錯很難說,或許球證遭收賣,或許一時睇漏眼,或許誤判亦有可能,但是全部已有了結果。

  問題又回到基本,有了VAR,錯誤或許比以前減少,但同樣得啖笑,每當球證有懷疑——對自己——之時,必定由VAR來判斷,那麼要球證來做甚麼?不如由VAR來裁判算了,還花咁多人力物力財力做啥?

  看了近年的比賽,只能說有了VAR之後,作用不大,亦只能證明了足球球證水準實在太差,甚至比十多廿年前更差。

星期二, 2月 16, 2021

咖啡




  晨運回來,再次經過廣場,在寒冷的氣溫下個多小時,雖然吃過早餐,想來一杯熱飲,於是走入一間小茶室,要了咖啡和一件酥餅。

  葡萄牙的咖啡算不上好飲,沖製方法一樣,但泡沫與牛奶打得不夠,而熱度亦欠些少,味道偏淡,有些唔夠喉。初時以為每個地方不同,除了一次飲杯特濃,那種甘與熱正合心意。我們當然明白咖啡豆的配搭也影響了味道,或許與大西洋吹來的海風與地中海稍有不同,影響了味道。

  時間尚早,大部分商店仍未營業,正好可以慢慢欣賞櫥窗設計與內裏擺設,科英布拉的吉祥物是一隻黑色的公雞,瓷器手工精美,與德國英國風格略有不同,都是名貴的裝飾,妹仔喜歡那個可以盛牛奶的小壺,可惜沒有蓋。

  經過路邊的一間Igreja de São Tiago教堂,大概始建於十二世紀,從側面可進入,沿斜坡內建成,估計有一個地窖,我們匆匆而過,被簡潔的外表吸引,內裏幾乎沒有任何佈置,正好躲在一角靜思。

  回到旅館收拾行李準備離開,把窗關好時向外一望,美景如一幅畫掛於牆前,住了三天並不是沒有留意,而是臨離開前特別覺得珍惜。

星期一, 2月 15, 2021

佛系搭𨋢

  遲了一點出門返工,來到地鐵站門口搭電梯上巴士站,這時人不太多,電梯就停在地下,於是按掣,電梯門立刻打開,原來內裏已有三個人,一臉錯愕,其中兩個人立刻抬頭望顯示屏,另一個人自言自語:「點解部𨋢無上到去?唔通無㩒掣?」

  睇嚟都係。

  有兩個人站在按鈕旁,這時才懂得㩒個「B3」掣兼立刻㩒個關門掣,都唔理有其他人入緊嚟。

  特區香港人回復原來心態,早於二十一二年前開始出現反芻或返祖現象,回復做回一個堂堂正正的中国人。以搭電梯為例,候電梯唔多排隊已唔係一件出奇事,第一個入電梯亦忘記了㩒住個開門掣,只懂按了自己要去的樓層便算,然後像一碌柱站在一旁。又或扮忙,入電梯後按了幾樓,之後立刻繼續睇住個智能電話,其他事一概不理。

  上次沙士好多人已經唔記得,今次武漢肺炎肆虐了超過一年,每見部分人入電梯後,都覺那塊按鈕板像染了毒一樣,充滿了病菌,不是不願站近就是以鑰匙或硬物甚至最新產品㩒𨋢筆㩒掣,另外還見很多人手執一張紙巾廁紙或廢紙隔著手指㩒掣,完全忘記了父母的教導,每次出街後食飯前必須洗手這回事,和現時已生產過剩的酒精搓手液,你們不是人手一支或多支嗎,咁怕𨋢掣有毒,㩒完搓搓手就得啦,咁驚做啥?

  當電梯往下時,如果電梯已有一個人,那個人多數站在按鈕的對角,免得替別人按開門關門掣。懂得這想法,必然也是懂得計算。

  還有一種人,可以稱得上為佛系高人,就是等別人來㩒掣,然後自己坐享其成。像剛才搭電梯時的現象,三個人中有兩個相識,個個都指望對方㩒掣或上面有人按往下掣,結果因為沒有人㩒掣電梯停著不動,要等到再有人搭電梯入內時才察覺沒有㩒掣,真係高人。

  如果一直都無人上落,而電梯又一直停留,他們究竟會不會渾然不覺而等足五分鐘十分鐘?

  真係一個謎。

星期日, 2月 14, 2021

好日

  經常聽到有人問邊日係好日,從來都唔多相信,所以一直沒有留意。

  忙於工作時,電話來問「幾時收爐幾時開工」。生活在現代化物質豐富兼城市化社會,唔係一切按勞工假或公眾假期休息作業的嗎?兼在南區工作,這裏也跟隨歐美文明國家一句名言「Almost open, Some time close.」的宗旨與工作態度,為何每逢這些日子,必然有些人特別興奮問長問短。

  早在年輕初出來工作時,某人結婚說了那天擺酒,另一個隨口問「那天是好日?」誰料某人立刻答「我結婚那天當然是好日」。

  過了幾年轉了工作環境,又聽到幾位大學畢業的高級知識分子問「哪日是好日?」這無聊問題時,今次輪到坐在詢問處的保安搶住回答:「日日都係好日。」

  今天臨近收工時又聽到有人問邊日開工係好日,主席話初五呀初八呀甚至十一都係好日,某位扮富貴的偽富婆答:「我年年都係初八開工。」結果幾個人七嘴八舌討論著,又話睇通勝又話問過神婆,而自己則無你咁好氣聽住歌扮不存在。

  熱鬧的氣氛終於被一個人打破,大大聲「通勝同神婆話初五半夜兩點鐘好日兼好時晨呀,咁你返唔返嚟開工呀?」咁樣嚟問個扮富貴嘅偽富婆。

  之後係點唔多清楚,因為趕住寫篇日記填滿空白,只係想知好日故然要開工,咁唔好日係咪唔使做兼有糧出?

星期六, 2月 13, 2021

蒸飯


  母親年事已高,不過每逢過節仍喜歡跟隨傳統,弄些合時食物,端午包粽子中秋煠芋頭,農曆新年特別豐富與忙碌,油角蛋散蘿蔔糕年糕,連醃篤鮮燜牛𦟌也弄,更試過悶元蹄,至於味道多數偏鹹,亦難保持水準。

  近兩年體力下降,會幫她買蘿蔔,由她刨皮,然後再幫她刨成絲,配料她早已預備好。刨好絲拿去煲滾,經她監製加多少鹽糖,攪拌後放入蒸盤鋪平再拿去蒸,之後也由她決定蒸多久,蒸好後再幫她拿出來。

  母親的參與很重要,不然她會覺得沒有了過節的氣氛,所以能夠處理的部分都留給她來做,自己只從旁協助。

  油角蛋散已沒有炸很多年,因為製作過程頗費氣力和需要較長時間亦要地方,早年都是由我們幾兄弟姊妹幫手研花生搓麵粉研薄皮,由母親包成油角,蛋散則由我們最後製作,任何奇形怪狀都有。

  由母親親手製作的食物,味道參差,因為她沒有詳細份量,只憑感覺與記憶。這幾年多替她主理,把味道調淡,不過仍受制於她的臨時決定。無論怎樣,母親始終有她的智慧,蒸第二底蘿蔔糕時,她特別洗了約兩碗飯份量的米,調較好水份放入碟中,擺在糕面同蒸,省卻了煲中午飯的時間,她會說慳水慳力。約半小時後要加水時可把飯拿出來,香氣撲鼻。

  蒸飯很多時比煲或煮美味,米受水均勻,鬆軟度適中,絕不會過硬,還有一種獨特的香味,試了半碗,十分難忘。平日家中甚少機會蒸飯,所以每逢這些日子,母親特別興奮,似乎還有很多說不完的故事。

星期五, 2月 12, 2021

農曆

  日本自明治維新之後,除了與農耕有關之外,全部改用新曆,包括新年。

  每一種曆法都有其源遠流長的歷史,能夠保留到今天,當然仍有一定作用,但是生活在特區香港的人很特別,平日使用新曆,可是一年之中會有幾日又會轉回傳統,使用農曆。

  以前報紙的日期欄上都有新舊曆對照,不知何時開始,日期欄上只剩下新曆,好像農曆已經不存在。本來配合時代需要,相信沒有人相約在農曆,也沒有人記住一九九七年六月三十日那天是農曆幾月幾日。

  不知何故,也不知由那時開始,報紙喜歡在農曆新年時開始替讀者著想,必然會在日期欄中加回農曆一項,更不知何解,一年中就只有這幾天才有農曆,或許那班高級知識分子以為市民早已忘記了農曆,才在那幾天加上。

  除了農曆新年那幾天及八月十五中秋和九月初九重陽外,其餘二十四節氣跟隨新曆,所以立春清明冬至大暑小暑等不能說農曆,那麼農曆的功用是否就只有那幾天?

  並不是不使用及不贊成農曆,而係想問問那班平日唔見使用農曆,為何到了某幾天又要日日講農曆而已。

星期四, 2月 11, 2021

早餐及晨運










  習慣了早起,一般不會睡得太晏,這天返回里斯本,昨晚已大致上執拾好行李,火車訂了十一時許,上午還有時間,於是先吃早餐然後外出晨運。

  這天一早已見陽光,但仍然寒冷,估計氣溫在五度左右,出了旅館改為向左,走過一條只供行人使用橫跨蒙德古河的Ponte Pedonal Pedro e Inês大橋走到對岸。科英布拉四季分明,部分樹木冬天會全部落葉,這款樹木種滿岸堤,光禿的樹冠形成獨特風暴,寒冷時使人覺得一片肅殺,而仍有樹葉的樹木也改變了顏色,使人懷念春天時的溫暖。

  如其他地方一樹,早上甚多人沿岸跑步早操,夏天時不知可否在河上游泳,附近有些房屋安置小艇,天氣回暖時另一番景象。過了對岸後徒步走到Ponte de Santa Clara(聖塔克拉橋),從這裏回望山丘,形成科英布接獨特的天際線,相信是這裏最美麗的風景之一。

  左岸還有一處修道院今天已成遺址及一處小公園,公園應屬小朋友才會進去,好像要收門票。至於這座Mosteiro de Santa Clara-a-Velha聖克拉拉修道院),據介紹,開始時建於十三世紀,後來因為洪水為患而放棄,成為博物館後修築了防洪堤,可惜在二零一六年仍不敵河水倒灌,損失頗大。

  時間尚早博物館仍未開門,我們站在欄邊向內望,底層部分地方可見水漬。當時修道院建於河堤,地質屬軟土,興建面積偌大的修道院,整體建築因重量必然造成沉降,今天所見地面與水平線相若,遇上洪水容易水浸或滲水,所以不得不在十七世紀中後期完全放棄,新修道院建於後面的山丘上。直至二十世紀,原有修道院重新修復,成為博物館,供遊人遊觀。

  另外據介紹,附近還有一所Jardins da Quinta das Lágrimas(眼淚莊園),聽個名應有一段難忘歷史,今天已改建成酒店,時間關係,與莊園無緣。



星期三, 2月 10, 2021

科英布拉巴士






  一向喜歡巴士,香港還是英治時代,所有巴士幾乎全部來自英國,直至後來放寬,才有德國及日本,不過始終以英國為主,成為全世界除了英國之外最多雙層巴士行走的地方。

  近這二十年,開始引入來自鄰近地區的巴士,和在中国裝嵌的英國德國巴士,但一見外型與手工,真係唔多見得人,連乘客也覺得慚愧。

  歐洲的巴士,英國車廠難佔主要席位,大部分巴士來自德國法國瑞典,至於車廠之間亦以德國為主。從乘客角度看座位與車內佈置及舒適度,香港除了座位與座位之間(前後)較窄外,其實算是舒適與清潔。因為氣候不同,歐洲巴士多採用絲絨座椅,清潔頗花功夫,早年香港城巴亦使用,後來也覺並不適合,改為人造皮,易於打理。

  歐洲巴士除了個司機位最為舒適寬敞之外,屬於乘客的座位沒有幾個,因為預留頗多位置給輪椅,除了大城市及繁忙時間,平日及小地方,巴士乘客並不算太多。

  科英布拉也有多款巴士,包括全電動。不要以為電動巴士會較為環保,電動巴士只是在行駛時沒有產生廢氣與塵埃,對周圍環境破壞較少。另有一款小巴士來往山丘大學區,班次稀疏,並不常見。

星期二, 2月 09, 2021

晚餐





  從斜路一直向下走,經過一處像是海鮮市場,可惜大部分鋪頭已經打烊,只有幾個工人正在搬運貨物,再從市場走出來時,天色轉暗,華燈初上。

  歐美和第三世界與亞洲很不同,大部分商店甚至辦公大廈政府部門博物館畫廊,門外都沒有一個大招牌,博物館畫館偶然也會有海報掛於門外,較容易辨認,雜貨鋪好一點有櫥窗,餐廳多只設一道小門,招牌掛在門上面,沒有燈光照射,經過時也不會發覺。

  回到廣場,除了在外面設有露天座位的餐廳,一般小店只有幾張小檯亦多接待熟客,間中亦有識途遊客幫襯,當只有路燈照亮的情況下,餐廳是否營業必須親自入內才能知道。

  路過樓梯轉角,從小窗見內裏坐了幾個黑衣人——來自科英布拉大學的學生——正在舉杯慶祝,檯上擺滿食物豬肉之類,於是鼓起勇氣入內嘗試問有沒有晚餐供應,誰料老闆見兩個來自亞洲第三世界的笨人——並不是歧視——立刻以大家能聽得明的說話告訴我們,是晚休息,旁邊有兩位男士拿著小酒杯笑著再說一次,他們正在這裏聚餐,所以不招待了。

  沒有辦法,再次流落街頭,街道上又回復如昨天晚上的黑暗,無奈之下走回旅館附近的小餐廳晚膳。一入內,發現所有員工十分忙碌,原來來了一團台灣旅行團,一行約四十人,老闆特別告我們因為人多,這晚特別供應燒豬,問我們可否有興趣。見他熱情介紹,於是點了燒豬和三文魚扒,另加雜菜湯。

  雖來自亞洲第三世界,難免有些自卑,所以最怕見到中国人,因無謂自憐。幸好今晚所見來自台灣,不過覺得他們有些見外,台灣和特區香港當然不一樣絕對是兩個地方,你們所說無論國語或英文我們都能聽懂,至於我們所說你們能否聽懂,則有些懷疑。

  無謂被地理上的因素所影響,我們只想靜靜享受一個難忘的夜晚。

星期一, 2月 08, 2021

街道與記念碑



  街道上偶然會有一座紀念碑,雖然很多時不知道當中的歷史,但大多與第一次世界大戰有關,由此可知第一次世界大戰對歐洲及全世界的影響。

  對於來自亞洲及第三世界的我們,大概只認識日本侵華這段歷史,早年和上一輩及父母輩談起,無不心有餘悸,對日本人的恨仍歷歷在目,還經常說年輕一代不懂得珍惜。

  隨著時間流逝,大部分的傷痕已消退,可是曾經受戰火洗禮的地方每年都有紀念活動,包括第一次及第二次世界大戰,可是在亞洲的我們身處的地方,並不多見任何紀念活動,遑論紀念碑。在英國管治的年代尚有重光紀念日,幸好英國人離開後留下了在中環愛丁堡廣場上的和平紀念碑,不然無人知道香港曾被日本佔領三年零八個月。

  年代太久遠的戰爭只能在文獻上紀載,事件大多用文字來描寫,偶然配上圖畫,悲慘與痛楚未能感同身受。隨著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相機的發明,以及大殺傷力武器陸續出現,人間地獄如在眼前,幾乎可以觸摸,第一次世界大戰死傷之慘重所帶來的傷痛,促使人類不忘這段歷史,才有這麼多的紀念碑豎立。可是過不了三十多年,歐洲要再打一次大戰,為何?復仇?

  無論怎樣,今天能夠站在這裏,都是無數鮮血編織而成,記得也好忘記也罷,記念碑還在,不要說沒有提醒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