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 8月 02, 2006

足球

從足球看國情,或是從足球看國家與民族,雖則未必有一定道理,但是有時覺得也很有趣味。打從前兩屆世界杯開始,已對足球這回事漸漸失去了原有的興趣,比如 今屆吧,簡直連看也不想看,就只看了開幕戰德國對厄瓜多爾(只因放假在家),另外就是冠軍爭霸,意外地加時,下班回到家中剛好看到加時和射十二碼。

對於足球加入了賭博,刺激是增加了,但對於真正喜歡觀賞足球賽事的球迷來說,只是離棄的開始。你或會說,外國早有賭博,為何球迷熱情不減。外國的國情是, 外國有自己的球隊,賭博是一批人,而擁護球隊是另一批人,兩者互不相干。香港則不同,當加入了賭博,觀賞賽事自然變了質。你會不會喜歡法國隊而投注意大利 隊勝呢?問題確實出在這裏,而且亦很吊詭,除了賭之外,他們會留意球場上的一切嗎?對喜歡的球隊落敗,自然會有失落感;喜歡的球隊落敗而贏了錢(因為買了 對家),莫非這時會悲喜交集?球場上爭奪的都不是自己擁護的球隊,誰又會理會誰勝誰負,一切都是從賭博出發。

為何會對觀賞足球失去興趣?第一,香港的所謂足球評述員水準低劣。第二,如果足球不作改革,足球的吸引力會逐步下降,例如不能增加入球,又例如球場暴力, 不論是球場內或是球場外。第三,年齡的不同,對追求自然也有不同,因為會看足球的背後。球證的誤判太多,影響了吸引力;又或是球季過長,很多有名氣的球員 經過整季的激烈賽事,至世界杯時已沒有多大投入感,可能是心中想著度假,也可能是狀態已開始回落,也可能是珍惜當前所享有的一切,這會造成很多成名球員在 世界杯比賽期間演出失準的原因。從前幾屆賽事已看到,大部分落力演出的都是黑人球員,如法國隊,簡直是一支外籍兵團。

雖然決賽周參賽隊伍增加至三十二隊,表面是讓各國有更多參與機會,實際上仍然由足球強國主宰,內裏原因,又是牽涉到利益所在。賭博說得太多,不如說說從足 球看國情。先說葡萄牙吧,個人技術是有,欠缺的是決心,正如一個小國在強國之中,真正奮起一戰,除了決心之外,還需要很多的運氣,今趟葡萄牙有了些微運 氣,但最後總欠了爭勝的決心。西班牙同樣面對這問題,西班牙國內聯賽是世界上最高水準,但當所有國腳走在一起時,不知是否和不能團結有關,像是永遠都是八 強止步。皇家馬德里、巴塞隆拿、華倫西亞等地,在聯賽上可以有相同商業上的經濟利益,但背後所代表的地區,亦有歷史的淵源,錯綜複雜,在亞洲的我們,除了 賭博之外,又怎能理解。

法國隊,要怎樣說法國隊呢?法國人喜歡浪漫,喜歡自我,一切都我行我素,上兩屆有點意外地得了冠軍,可說是天時地利人和,但實際上是其他隊伍無心戀戰,法 國人追求的是過程,是否得冠軍不是最終目的,連祖籍阿爾巴利亞的施丹也感染了這種情懷,榮辱於我又有何重要,畢竟在有生之年也曾經浪漫過。

別人總是愛批評英國隊是「門口狗」,雖則是貶意,實際情況也是如此。英國人著重理性,沉實之中能夠冷靜面對任何考驗,身處弱勢也會接受挑戰,但為何除了在 1966年乘主場之利才奪過冠軍之外,其餘時間總和獎杯無緣?同是歐洲國家,英國地處孤島,有剛強的表現,同樣也有柔弱的背面,可以抗拒羅馬帝國的入侵, 也可抵禦納粹德國的濫炸,但想再進一步時,已無昔日的光輝,這種距離,也許只是英倫海峽相距之遙。

意大利和法國一樣,同樣浪漫,但意大利人會多幾分散慢,亦帶幾分多情。多情不能單靠外表,要吸引別人,內裏亦要花點功夫鍛鍊。深邃的眼睛,帶點憂鬱與陰陰 的微笑,要奪取芳心,追求浪漫之餘,也會用點策略,列強當前,不是技不如人,而是對手實在太強,是退是進,有時候不能不順從天意。

終於說到巴西,巴西是自由散慢,正是自由的表現才有個人突破的發展,悅目的足球起始於街頭亂踢的磨練,明天會怎樣由明天去想像,重要是追求燦爛的今天。蘇 古迪斯年代,巴西全隊只有一至兩名球員在外搵食,但如今,差不多整隊都出外做超級球星,頻繁的賽事,盛名的負累,全球一體化下,足球也不能倖免,同樣面對 大球會的束縛。阿根廷也一樣,和巴西可說是既生渝,何生亮之感,阿根廷比巴西更富進攻能力,礙於體型與國力,要爭奪一席位,除非出現極富天份的球員,如馬 拉當拿。南美足球有一定的魅力,可惜近年政局不穩,如哥倫比亞、巴拉圭、烏拉圭等,縱有天才,可惜沒有表現場地。

非洲球隊是偶有表現,體力絕無疑問,但臨門一腳,需要的是用腦,勇如蠻牛,不能送球入網,始終和世界強隊有距離。技巧與智謀不能三幾天學會,資源給掠奪, 和天和地鬥,還要和人鬥,對他們有寄望只因有點挫強扶弱的自我安慰心態,對冷酷的世情於事無補。亞洲球隊也一樣,對南韓和日本是愛是恨,全出於我們的自卑 心。魯迅幾十年前己經說了,如今還要將阿Q精神發揚光大,生於這個時代,仍能見到這些事情,是喜是悲,總有一番滋味。

美國隊可說是有進步的一隊,可惜足球不作改革,對美國而言根本沒希望。過度商業化可能熱鬧如美式足球,喧鬧有餘,深度不足;但不能增加入球率,不改善球證 的誤判、爭論的吹罰等等,同樣走入死胡同。荷蘭的光輝已過,想重拾昔日,似乎要其他人同樣享受自由奔放,足球是娛樂,是否等同事業,大賽當前,想和做完全 是兩回事。

沒有留言: